
在我的老老家(没错,是老老家,我出生的那个家),院子里有一颗杏树,爷爷说“麦子黄的时候就熟了,可以吃了”。
但我从没听过爷爷的话,不等麦子黄的时候,就偷偷的摘着品尝,今天两三个,明天三五个,每次都酸的直流口水。
等到麦子黄的时候,满树除了叶子,不见一个杏子。
东院的大娘家,门口也有颗杏树,这杏树比较高大,当年的我们是够不着的,正因为如此,满树的杏子才“幸免于难”。
麦子黄了,杏子也熟了,我们便打起了大娘家杏子的主意,用竹竿挑、用石块投,总之,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
自然,战果也是满满,小背心掖在裤衩里,形成了一个天然小布袋,满满的杏子被我们裹在怀里,像极了现在的大腹便便的我们。
大娘总是在我们捡完杏子的时候从家里走出来,手里胡乱拿个秫秸,故做生气样喊道“我看你们往哪里跑,我都看到你们啦”。
当时的我们可是有些许害怕,四处作鸟兽散。
虽然我们打下了很多杏子,但大娘从不会追我们,只是唠叨着些什么,顺便捡起从我们背心里散落的杏子,然后回家啦。
我们则会贼头鼠脑的,从麦穰垛里、柴火堆里溜出来,找个树影下,津津有味的品尝着我们偷来的“盛夏的果实”
转眼间,偷杏的娃儿长大了,为了生活,奔波四方,但对大娘家门口的老杏树一直念念不忘。
头几年的回家的时候,大娘还拉着我们的手说起小时候偷杏的事,满满的回忆,我们嘻嘻哈哈的笑着,好像就是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