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越来越沉默了
朋友圈从以前的日更,变成月更,到现在仅自己可见。因为我发现朋友圈里没有朋友。
与长辈/老师/领导交流观点,以前就算不反驳,至少我也会提出自己或幼稚或合理的一些看法,现在统一回复:“好,好”。“嗯,对”。“是的,我明白了”。其实,他们只是想让你接受命令。
与普通朋友/同事/熟人聊天,听着他们的自我吹嘘,我只会说:“你真棒!”。“你好厉害,怎么做到的”。闭口不谈自己的事情。他们根本不关心你过得好不好。
2. 蠢人不蠢
你看那乡野泼妇吵架,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并且一定要伴随着手舞足蹈,甚至吐口水,不然不足以表达心中的怒火。事实上,和蠢人说话就是这样一种看起来文明的吵架。
王小波描绘了一个蠢人:
假设有人常把一辆自行车放在你门口的楼道上,挡了你的路,你可以开口去说——打电话给居委会;或者直接找到车主,说道:同志,“五讲四美”,请你注意。此后他会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回答你,我就不敢保证。我估计他最起码要说你“事儿”,假如你是女的,他还会说你“事儿妈”,不管你有多大岁数,够不够做他妈。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沉默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这种行为的厌恶之情:把他车胎的气放掉。干这件事时,当然要注意别被车主看见。还有一种更损的方式,不值得推荐,那就是在车胎上按上个图钉。有人按了图钉再拔下来,这样车主找不到窟窿在哪儿,补胎时更困难。假如车子可以搬动,把它挪到难找的地方去,让车主找不着它,也是一种选择。这方面就说这么多,因为我不想教坏。这些事使我想到了福柯先生的话:话语即权力。这话应该倒过来说:权力即话语。就以上面的例子来说,你要给人讲“五讲四美”,最好是戴上个红箍。根据我对事实的了解,红箍还不大够用,最好穿上一身警服。
同样是车位的问题,前不久我坐朋友的车,在某小区地下停车场停车,刚停好,一个女的愤愤的走过来拍着驾驶位的玻璃窗说:
“这我们家停车位,谁让你停这的?”
“不是,哎,这不是地下停车场公共车位吗?”我朋友不解的问。
女子一听更不满了“我们家的车天天停在这儿,这我们家车位,赶紧开走!”
“公共车位谁都能停阿,怎么就成你家的车位了?”我朋友想好好的理论一下。
女子更不耐烦了,像个复读机重复着刚才的话“你听不懂吗?这就是我们家车位,我们家天天停在这,你赶紧把车给我开走,快点!”
“天天停这就是你们家车位?什么逻辑阿”,我朋友刚说完,女子的丈夫过来了:
“怎么了媳妇儿?”
我朋友突然灵机一动,慢慢的启动车子:“你老公在这你还敢让我过来啊”,说完车子一溜烟走了,只听见后面清脆巴掌声和女子奋力的解释,我们都笑死了,车上充满着欢乐的空气。
蠢人们智商并不低下,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做出令人恶心的模样。
3. 明哲保身
在一切价值判断之中,最坏的一种是:想得太多、太深奥、超过了某些人的理解程度是一种罪恶。此人之肉,彼人之毒。一件对此人有利的事,难免会伤害另一个人。沉默确是个自保的好手段,说了不合适的话,半句都多。倘若一个人的朋友来打电话来找他借钱,接电话的是他小孩。
“哦,是小明啊,你爸爸在吗”他朋友问。
小明说:”我爸爸不在,他打高尔夫去了。“
后来朋友又打电话,是爸爸接的,爸爸找理由推脱不借钱,朋友心里就会不爽:好家伙,有钱去打高尔夫,没钱借给我,我记住了。
小明就多说了“打高尔夫去了”半句话,就能让爸爸的朋友埋下了记恨的种子。在不知道对方来意的情况下,话多就会让自己处于明处,很容易留下把柄,而这个世界上在暗处的小人数量是非常多的,他们有了把柄,指不定哪天就会捅出来。所以牢记老人言,闷声发大财!
服从于权威是人类的本性,工作上有时候不得不给自己贴一些闪光的标签,塑造一个权威的人设。矛盾的是,要做到说话滴水不漏是非常难的,人们喜欢以固有印象去做评价,当别人听多了低水平的言论,你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就会大打折扣,反观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城府很深,话也不会很多。
4. 思想上的懒惰
不断学习和追求,这可是人生在世最有趣的事啊,要把这件趣事从生活中去掉,倒不如把我给阉了----王小波
某些单调机械的行为,比如吃、排泄、性交,也能带来快感,但因为过于简单,不能和艺术这样高级快乐相比。那些将在思想真空里煎熬一世的人,思想上懒惰至极,他们可以轻易的对别人做价值判断。
他曾经采访过一个路人关于同性恋的看法,路人说:“同性恋那是外国的高级玩意儿,我们这里有些人就会赶时髦……这艾滋病也不是谁想得就配得的!”在他说这些话时,一位同性恋者就在一边坐着。后者告诉我说,他的同性恋倾向是与生俱来的。他既不是想赶时髦,也不是想得艾滋病。他还认为,生为一个同性恋者,是世间最沉重的事。假如这位路人先生知道这一切,也不会对同性恋做出轻浮、赶时髦这样的价值评判,除非他对自己说出的话是对是错也不关心。
对于不了解的领域,做出云淡风轻的批判,从来不关心自己的脑子,总有一天,还没有得到思想的乐趣就会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