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跳大神吗?
我没有看过跳大神,我以为跳大神是很热闹的,像农村里面请关帝老爷出巡,一群人浩浩荡荡跟在关帝老爷后面,大人们一路上有说有笑,盼望着接下来的时节风调雨顺,小孩子则打闹着,好不快活。
呼兰河的跳大神可不这样,请大神是为了治病,按照常规大半是天黑跳起。在夜半时分,关于烟雾缭绕中来了又去的神,那不知名的令人敬畏的力量,总让人忍不住想起自己人生未知的归处,勾起人们心中的蛰伏的悲凉情绪。
萧红在《呼兰河传》中如此描写跳大神:
跳到半夜时分,要送神归山了,那时候,那鼓打得分外地响,大神也唱得分外地好听;邻居左右,十家二十家的人都听得到,使人听了起着一种悲凉的情绪,二神嘴里唱:“大仙家回山了,要慢慢地走,要慢慢地行。”
大神说:“我的二仙家,青龙山,白虎山……夜行三千里,乘着风儿不算难……”
这唱着的词调,混合着鼓声,从几十丈远的地方传来,实在是冷森森的,越听越悲凉。听了这鼓声,往往终夜而不能眠的人也有。
请神的人家为了治病,可不知那家的病人好了没有?却使邻居街坊感慨兴叹,终夜而不能已的也常常有。
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