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时节
秋冬交替时节
在江南,满眼是青山绿水。但也有青松得病、峡谷无水的时候。去年国庆节,龙门飞瀑,成了细流,龙潭水,只能漫过脚踝。今年,似乎也是一个干旱年,再过些天,农历六月初二,将要出梅了,如果台风再刮不到金衢盆地,干梅,恐怕已是铁板钉钉了。因此,朋友前来观赏龙门飞瀑,可要乘早噢。
龙门大山,除了飞瀑,值得你看我思的东西多得去了。成片的毛竹,老竹被大雪压弯了腰,老化速度加快,即使没遭到外来力量的破坏,它也会腾出地来,让新篁有足够的成长空间。这是自然规律,不是凭文人几多赞颂就能延长生命周期。溪岸边,马蹄田里的红豆杉,腰细发绿,葱葱郁郁,因为全身珍贵,而倍加讨人喜欢。还有不经意出现的枫树,这位在高山抑或在平原都能健康成长的树种,总吸引大雁前来筑巢产蛋,繁衍子孙。只是在前天上午,我站在枫树下,没有抬头仰望,也自然无法看到它们矫健的身影,没有听到雏鸟挨饿时的悲鸣。
文友刘国贤,看我因此地太熟悉无风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说起了近年同乡陈老板在高山上种茶的故事,让我倍感新鲜。只是因时间也因妻子胡的牵绊,未能一睹高山茶场的风采。好在当天傍晚,在国贤姐夫家,我不但品尝到了身子如粗针大小的龙门云雾茶,还尝到了甘甜的龙门水,精神也顿时振奋起来,并找到了作文的主题。
龙门大山,除了绿色的植物,能让我挂念的事情还有更多。每到农闲时分,父亲最想解决的事情,就是家中的柴火了。我记得在五间瓦房里,有两间房子的楼上,堆满了稻草和干柴。但即使这样,也不够大灶燃烧,毕竟家中有八九口人,有两三个猪栏四五头猪,其中一头还是长嘴高额、浓眉大眼的母猪。有一年年前还是年后,我似乎特别记忆犹新,用柴刀先挑走厚厚的积雪,再割矮矮的叫什么“浪里坡”的青草。据说这个“浪里波”青草,特别喜欢在向阳坡上随风摇摆,上下跳舞。而它的根茎也不是今天可以用来当野菜吃的蕨草。蕨根有点苦,而回忆的情愫里头,却没有一丁半点的苦涩。
即使到今天,如果卖茶叶的只要说自己是龙门大山里走出来的,他手中的毛峰茶总比平青(地名)茶身价高贵。笋干也同样。而那里出产的高山萝卜,高山豆荚,更让人交口称赞,赞口不绝。为什么?甜啊。
陈水河整理于2018.7.10早上
注:龙门自然村世居邵姓,其祖邵吉甫于明代嘉靖初自大源搬迁于此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