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谣窗台:三位民谣歌手的现场你不得不听

童年里,跟着奶奶去看戏班子,听的不是戏,听的是奶奶讲的故事;小学春游,和小伙伴们看皮影戏,感兴趣的仍旧不是戏,而是打斗的场面;后来看春晚,看电视里的演唱会,总觉得画面感比声音更有优势。

一直以来,都认为这是种错觉,等到长大后才发现这不是错觉,而是事实。

曾经有人做实验,让短跑运动员起跑时分别用颜色和声音做指令,结果用声音做指令时,运动员的起跑反应最快。因为视觉比听觉复杂的多,视觉虽然最先得到消息,但处理的信号比听觉要复杂许多。

大学时,某个学长告诉我,躺在床上听CD听的是你自己的故事,而去现场听的才是音乐的魅力,才是音乐人的故事。

我想,学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之后,又有人告诉我听歌少不了民谣。

我问为什么,她说民谣旋律简单,很容易抓耳,而其中的故事一点都不简单,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

于是,我便爱上了民谣,尤其是民谣现场。

民谣就在故事里,民谣是你的模样,也是我的。

2016年6月9号,瓜州音乐节,我来看你,和台下的许多朋友一样,只是静静看着你,没有言语,只有竖着耳朵来分辨你唱出来的忧伤。

你那宽松的黑风衣伴着你出场,你站在话筒前,端着吉他,像个忧郁的诗人,而听着《途中》的我,就像失去玩具的孩子,用心中无比真实的疼痛来掩盖周围姑娘们的欢呼。

现在不是黄昏,没有归鸟,没有壮丽的夕阳红;现在只是途中,没有你家乡的蓝天白云,没有你牵着的那条狗。

你爱荒野上的风声,我爱你歌声里的沉寂和思考。

暮冬时烤雪,迟夏写长信,早春不过一棵树,唐映风的词伴着你的吟唱闯入我心底,就像一片星光在白天闪现,我看似听懂你,却无处收放这颗我心飞扬的心。

途中,途中,你走的太轻,我来的太急;途中,途中,我已不是少年模样,可故乡的泥土依然芳香。

你是陈鸿宇,我是台下追随而来的过客,你的歌声让我有了故事,于是我的故事里便有了你。

民谣就像擦亮的火柴,直到烫手也舍不得扔掉。

2015年10月6号,简单生活音乐节。没有灯光,没有太阳,没有白云,你不在长发垂头,不在安静地坐着,而是像只燕子一样欢快地舞蹈。

这个下午,你丢掉了吉他,穿上了黑裙;这个下午,你不像个背起行囊的诗人,而像个站在路口挥手眺望的女人。

我总是想着,你这样奇思妙想的女子是不甘愿坐在椅子上,如同对着镜子去重复每一首歌。

所以,当你摆动着腰肢,用手捋过被风吹散的发时,我又把你重新认识了一遍。

我从未把你简单定义成一名民谣女歌手,就像你唱的这首《历历万乡》,不会让人流泪,无需孑然一身,不用追思寄情,你走过的地方就是褪去的惆怅,你脚下的土壤就是自己的故乡。

左手边的立交桥上车来车往,你的歌声随风飘扬,人群把你包围也把我包围,这一瞬间,恍惚和驶来的大巴车换了个位置,我远远看着你,看不清面容,却能听到你的歌声,而在你大气脱俗的声音里,我即便闭着眼,也知道舞台的是你,陈粒。

民谣就在生活里,民谣没有表演。

2014年12月19号,坚果台下,我望着台上的你,黑色皮夹克,一把古典吉他,以及站在你右边的两个姑娘。

你闭上眼唱《南方》,我睁着眼看那两个无所事事的姑娘,你唱着知不知道要去向哪里,我仍然看着那两个轻轻摆动的姑娘。

其实,我很难找到一个词来形容你,或者说很难用一句话来解释这首《南方》。

你只顾闭眼吟唱,就像一些声音在梦中呢喃,跟着季风一路往南,而你旁边的姑娘似乎就是游荡在天空的大雁,而那些电吉他、小提琴、贝斯、键盘和鼓就是那故乡的声音。

然后你一直重复着南方南方,然后那两个姑娘终于开始和声,在强烈的鼓点下,台上白烟升起,你站在烟雾中说着笑着,像个不安的灵魂在我旁边呼吸,在你们最后的SOLO下,我和仅有的一些人为你鼓掌喝彩。

我觉得当时的你一定会寂寞,就像我坐在这个寂寞的酒馆,你唱着对故乡的爱,我听着你内心藏匿的孤独,你的梦中呢喃似乎是一种无可皈依,而我也在最后的梦中惊醒,原来是一场雨,原来是一个可以令眼眶潮湿的张尧。

从前年开始,我离开这个城市三次,只为去看三双不同的眼睛。灯火下,天空下,你们在台上唱着,我在台下听着,你们不会看到我,也不会记起我,但我会迎着你们兴奋陶醉的目光去记住你们的眼睛。

音乐更多时候是用来聆听,但音乐其实更适合去看。

因为听,你只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而带着眼睛去看,你会看见更辽阔的世界。

END

本期音乐列表:

陈鸿宇--途中

陈粒--历历万乡

张尧--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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