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洞穴和沙尘暴
柏拉图的理想国——他心目中“最好的国家”——从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可能属于这个世界。实际上,就美国人而言,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在20世纪的影响大于他们在18世纪的影响。
对苹命和立宪时期的美国人来说,他们自己的殖民地经验——再加上从英国继承来的有秩序的自由——比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对希腊城邦失败经验的反思更加重要。
在作为殖民者来源地的欧洲,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观念无所不在。这些观念曾渗透进罗马文明,然后进入中世纪文化,接着在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之后进入欧洲人和美国人的思想——在文艺复兴之后,柏拉图的影响力有极大的提升。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对人类状况的分析以及他们的正义理论都被纳入美国人的秩序观念之中。
柏拉图以他的“洞穴寓言”解释说,大部分人认识不到真正的现实。他们就像被铁链永远囚禁于洞穴中的罪犯一样,只能看到石壁上的影子,并将这些影子误认为外面真实世界的活生生的物体。如果他们中有人逃走后又回来,将他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的景象告诉众人,那些人就会认为他撒谎,应被处死。
柏拉图的所有努力都志在恢复秩序:灵魂的秩序和城邦的秩序。
他们狂热地追捧的那些错误想法导致灵魂和政体的失序。如何约束这种失序状态?梭伦的回答是,靠法律女神:也即公义的秩序及个人灵魂有条理的和谐——这会让“人类所有事务都得到恰当合宜的处置”。
柏拉图推论说,如果人没有恢复灵魂的秩序,那么国家也不可能恢复秩序。
灵魂是“一个实质性的存在,是每个人里面具有生命力、感知力、思考力和意志力的东西”。它是一个人的核心部分——让他的躯体运动并让他拥有自我意识的东西。
诡辩家普遍将普罗泰戈拉的名言“人是万物的尺度”解释成个人无须为自己的行为向超越的道德权威负责。
苏格拉底和柏拉图认定上帝是万物的尺度。柏拉图说,人必须让其灵魂的秩序与神圣的律法保持一致,只有这样,社会才能变得有序。在这方面,柏拉图跟随了梭伦的脚踪,因为后者曾说,想法或生命的激情必须因秩序或法律女神的缘故受到约束。
所有的生命都是隐喻,只能按照寓言的方式来理解。
他说,真正的现实存在于理念之中,属于智识和想象力的范畴,物质运动要靠理念。我们人类不单是完全受命运和运气摆布的物质性受造物:凭着理性,我们可以认知部分真理,并遵从真理。
柏拉图推论说,将应当存在于一个良善的社会共同体之中的和谐与人的灵魂加以对比,我们就能够理解人的录魂。
每个阶级都有自己的收益:引领者获得沉思的乐趣,战士们拥有军人的荣耀,农民得到物质利益。
我们只有凭借理性才能建构灵魂和共同体的秩序,而理性的其中一个工具便是“故事”,也即真理的象征:传说、隐喻或寓言。
柏拉图出生于公元前427年。
柏拉图:长久存在的理念王国比欲望王国更真实,确证未经检验的生活不值得过,坚称如果人的灵魂失其秩序,社会就变得像一个洞穴或一场沙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