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位老人(wm197049)
一方静谧独处的小镇,一款呜咽东向的小河,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一仄古朴有致的小店;又,悄然进入我的梦乡。就像某个电影的开头:梦中,我又回到曼德里……
注定我的生命与水有缘。
幼年时候,很爱看雨。一人坐在小板凳上面,呆在老屋的隔间,静静听着雨声,双手托着两腮,感觉不知道上天从哪里来的灵感,赋予如此变换的雨,静静流入我的心田。有密密斜织的,有轻巧飘散的,有粘重慢滴的,有如哭如泣的;有肆虐的,有轻狂的,有如烟般的曼妙,有衷肠般的倾诉;有的,虽然没雨,你的心却湿了,有的虽未谋面,你却为它而梦。
一坐好几个小时,等到家人呼唤,才不见了我的踪影,原来钻那角落,白纸上面画了无数的雨。我的雨滴是彩色的。
最美的是外婆家的小河。脚踩着独木桥,攥紧大人的手,唯恐掉下去,却越发爱站在桥的中间看水。活泼泼笑着,闹着,撒欢一群远去的水,我,真的享受它们的欢乐。于是,水边嬉笑打闹,筑坝养鱼,挖泥鳅、捞螃蟹,便成了我童年夏日最美好的记忆。
好久没见到水了。最多,就是屋檐滴水,胖子脖颈后面堆叠的肥肉,瘦子颈椎上面突兀的关节,又是滴水最爱嬉戏之处,每每遇见滴水掉下,我就会笑。别人笑我莫名其妙,我笑别人不懂情致。生活的美妙,便是水般的微妙,我也迁情到水般的女孩,更喜欢隽永如水样的人生。
这是个有水的小镇。房前屋后的涓涓,水中绿茵的飘渺,我会沏杯朴素的茶,静静坐着呆上很久,单是日光照晒泠泠波光的愉悦,比任何茶水都有滋味。
还有,水渠边,菜畦旁斗笠荷锄而归的人,溪水边洗衣说话的人,拿着小棍儿挑拨水草的孩子---时光也停滞了。
直到遇见他,这位鹤发童颜的长者。
不想多问老人家的身世,单单吃人家的鱼,就是种享受。麻利捞鱼,准确称重,娴熟宰杀,悉心清洗,剁块儿,腌渍,下锅,翻炒,淋汤汁……当你还回味刚才的精纯技艺时候,一盘色香味美的红烧鱼上桌了。
伴随老人谦和的笑意,洁白大褂,立在桌子的面前。此种情景,真的不忍心动筷子了,因为,已经足够惬意。看到不同地方来的人们吃着,乐着,聊着,尽情着,老人的满足和成就,谁都没有。
我想,八十多岁,远离家乡,轻快地经营着这两家小店,老人的心,也是如水般的纯净吧。晨光熹微就起来准备食材,诺大年龄仍不拒辛劳,老人更像水一样的乐此不疲。我的快乐,便在认识老人的过程当间。这个,更是一种微妙的美。(wm197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