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书生遵白鹿,天下剑仙出沧州。
浩浩的沧州白鹿山,高不过数百米,绵延一州之地,也因其山上有座白鹿书院而得名。白鹿书院与一身华贵气的太学亦有不同,择生不问出身,江湖草莽,山野村夫,哪怕是边域之人皆可入学。院风以“浩浩荡荡,不拘于人”八字而居。可其择生之试亦是天下至难。
“诸位,我白鹿书院数年一开,盛世而频,乱世而寡。今日再开山门,愿诸位尽力,日后与我等共学于白鹿。”古朴山门前,浩大的青岩广场各处站着不少人,多是稚气显露的年青人,也偶有长辈陪伴。其中衣着各异,不乏西域,苗疆的服饰。
“叶公子,看你一脸茫然择生试,想来多这白鹿书院了解不多,我便为你讲解一二,待会大试也好有所准备。”
叶北游初至沧州,知来白鹿书院是破老头之义,也隐约知道破老头曾在此修行过数月,其他一概不知。
王十三自顾的掏出一把折扇,轻扇两下,流云对此颇为无奈,也便自顾说道,“这白鹿书院自古有训,文以治国,武以济世。你可别看它顶着一个书院的名头,其中那几个院长级的老头,武功深不可测。而且白鹿书院也分文武两院。文院修儒,武院修剑。”
“那不是一个讲道理?一个掏刀子?”王十三一脸好奇的发问,叶北游同样疑惑的看过来。
“虽说理应如此,可近几十年来,不论是在外还是在内,这文院对武院,可谓是压到性的优势。”
“这是为何?武院那群人说不过不会动拳头吗?”王十三又问。
“是浩然正气吧。”叶北游说道。
流云闻言一喜,“没错,就是儒家的浩然正气。”
流云仿佛寻到知音般,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说起这儒家的浩然正气啊,虽说天下间所有胸怀天下之人都有可能修得。但真正修出的有能有几个?不足百人啊。而其中半数又出自白鹿文院。”
“不知叶兄可知微言大义与口衔天笺。”
“略知一二。”叶北游又想起普陀寺上沈苍山的问天十语。
“这儒家以浩然正气催发的两大绝学,其威真是神鬼莫测,据说修至极尽,可撼天动地。而这白鹿书院,就是对浩然正气研究最深的地方。”流云深感崇敬。
“诸位,我白鹿择生试即开,虽然向来无规则,不过我还是要说道一二。”一白衣男子走到广场中央,头戴儒冠,想是白鹿中人。
“白鹿之试,不限年龄,不问出身,只取济世之人。前往之试,无非琴棋书画刀剑棍棒,说起来就是测天资和悟性。而此次不同,此次白鹿之试,开太虚幻境!”
“什么,竟是太虚幻境。”
“听说此竟由千年前数代儒圣所创,不是消失了数千年了吗。”
“可不是吗,听说太虚幻境就是浩然正气运用的极致,芥子须尼,自成一界,当真是仙人手段。”
众人议论纷纷。
“肃静!”白衣男子一声厉喝,众人心中却是雷霆炸响,当下所有人望向白衣男子的目光都有些崇敬,口衔天笺!
“没错,这太虚幻境就是千年前众儒圣的浩然之境,其中有九十九座儒碑,他们的毕生所学,成圣感悟皆在其上。悟一碑可见下一碑,最终择生试即以所观碑数论,取前二十!”
众人闻言一喜,圣人所学,浩然之地,哪怕过不了笔试,领悟一星半点那也是圣人之学啊。更不用说,这里是最可能,立地成圣!
“那么诸位,太虚幻境,开!”
“开!”
“开!”
“开!”
先是白衣男子的一声轻喝,再是白鹿书院内众多年轻人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苍老的声音,最后一声仿佛天下众生在祈祷!
京都太学,鹤发中年人持书而立,执礼敬苍生!
白鹿上空,星河显化,一方世界巍巍而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