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老院区和同事一起吃饭,突然一下子想起了刚上班那会儿一起过单身的那段时光。果然,人老了,就是爱怀旧。
小宋
严重声明:我只在这里叫他“小宋”。因为,有原因。
小宋和我一年进科室,只是不同的是,他是部 队转 业,卫生员。他高大英俊,皮肤黝黑,看着挺阳光,就是脾气有点古怪。
在科里,他就是那个最格格不入的人,和谁都不远不近,若即若离。性格不同,不可强融,我们都觉得很正常。
他不爱和我们扎堆玩笑打闹,因为大多是同龄人,集体的活动他也不掉队。更多的时候,他除了看病人,就自己闷着头思考人生,也不多和谁交流。他曾经大言不惭地说,他看了我们科百分之百的病人,这一点,得到我们的群起而攻之,最后他改了口,说,不是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一度被我们诟病了好多年。
后来,科里考试,竞争上岗。他理论底子差,当然考试成绩是遥遥落后。后来还有民主投票,自作聪明的他,投了他自己和老江,一共两票(应该投五人),当然是票数作废。虽然是无记名,谁都看得出,票是他投的。所以,他一票没有,离开了我们科,转专业去了另一个一个人的科室。后来,科室又来了新人,他自然变成了那个科室的主任。
后来有一个故事,使他成为我们两千人同事中唯一一个我和他大声吵过架的人,至今,见了面我都不理他。
有一次在别的科室碰到他,正好有个什么考试。我很自然问他,小宋,你啥时候考?
很奇怪,他没吭声。
我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小宋”抬起头,义正言辞地和我说:小张,你叫我小宋,我就不想搭理你。
纳尼?啥情况?
他说,我年龄比你大,职称是中级,你叫我小宋,我就不能答应!
我有点懵:第一,咱俩同岁,你不比我大;第二,咱俩职称一样,你也不比我高。何况,二十年了,我一直叫你小宋,你也叫我小张呀!啥情况?你要是当了院长,你爹还能管你叫爹?
气得我,当场就给他来了一顿机关枪。
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年轻人,有人叫他宋主任,有人叫他宋老师。我们以前一个科室,同一年参加工作,像兄弟姐妹的关系,而且,一直那么叫,我有错吗?再者,哪怕你觉得不合适,不能在私下里和我沟通?我能接受,皆大欢喜;有异议,最多见面不相识,何必在别人的办公室,当着其他同事的面,弄个脸红脖子粗?
他喏喏地,咯咯不清楚,因为他有点口吃。而且我也很激动,根本没给他喘气的机会。所以,最终他只认住一句话:反正,你叫我小宋我就不答应!
好嘛,不答应,拉倒!看我以后还理你!从此以后,我们俩见面,老远看到,我就扭过头去不理他,视而不见还做不到?他呢,大近视眼,他估计谁也认不出来,从此,一别两宽,我没他这个同事!
这是我工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同事红脸,并且吵架,我始终觉得,我没错。王先生劝我,犯不着生气不理他,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他气我的时候没想到留一线么?所以,他,从我心目中科室兄弟姐妹的花名册里,被除名了。
至此,我的“那些年——科室同事”系列完结,絮絮叨叨几大篇,全是怀旧。主要是,没有写文素材时的凑更,承蒙不弃,陪伴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