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凌寒闭上眼又重新睁开,眼前还是这片小小的空间。大约都不到二十平米,除了身下这张单人床,就只有一张写字台,一个双开门的衣柜,连卫生间都没有。
哦,这边还有个小小的床头柜。
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手机,从外观来看,应该是自己的。
凌寒伸手拿过手机,滑动屏幕解锁,然后皱紧了眉。
这不是他的手机。
手机里只有三个图标,‘通讯“,”拍摄“,”变形“。凌寒先试了看起来比较正常的通讯和拍摄,确实很正常,通讯里包括了电话、短信和电话本三个功能,拍摄则是可以拍照和录像。
“变形”,不知道是手机变形还是自己变形……凌寒手指戳上去然后离开,手机屏幕上跳出两个选项:“键盘版”or“手写版”。
键盘版就是个平板连着键盘,平板上可以查看文档、图片和视频;手写版则是一个同样的平板和一支笔。
凌寒终于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对面门上的显示器和摄像头出神。
摄像头闪着绿色的光点,显示器却始终一片黑暗。
似乎只过了一刹那,又好像过了很久,凌寒垂下眼,赤着脚站在了地上。
衣柜里有一件白衬衫,一条牛仔裤,一件大约到膝盖的长风衣和一双牛皮短靴,凌寒毫不在意地背对着摄像头脱掉了身上的睡衣,然后换上衣柜里的衣服。
穿衣镜里的青年男子眼眸深邃,眉飞入鬓,挺直的鼻子下,嘴角略略勾起一点,衣服果然很合身。
写字台上摆着一张相框,是两个男孩子的合照,一个噘着嘴坐在石头上,另一个笑眯眯站在他旁边,身后是蓝天白云沙滩海浪。
凌寒发现,坐着的那个孩子,丢了一只鞋。大概是被海浪冲走了吧……所以噘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凌寒把照片从相框中拆出来,发现照片背后写着两行字:“在西沙群岛给宝贝们过生日!2000年10月8日”。
接下来,凌寒又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把折叠水果刀,一个空空如也的真皮钱夹和一个长发女人的小相。
床上的被罩和枕套都被拆开,找到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潦草地记着几个单词,不像英语,凌寒并读不懂到底写的什么内容。
把床挪开,床脚下压着的一张扑克牌露了出来,是张红桃Q。
……再次确认房间里都搜遍了之后,凌寒将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装在了身上,最后抬头看向门上方的显示器。
一片黑暗中央出现了一朵礼花。
门锁发出“咔哒”一声响。
凌寒没动,他认真地看着那朵礼花,直到它重新化为一片黑暗。
凌寒踩着写字台将手伸向了显示器,在它后面找到一张卡片。
藏青色的卡片,覆着金色的藤蔓纹样,藤蔓在背面纠结成一个罗马数字“Ⅲ”,正面却是留出了一片空,写着一行红色的小字:“忠贞的教徒啊,谁是你的主?“
不过转瞬,藤蔓便一拥而上将字迹吞食地一干二净。凌寒仿佛还能看到他们餍足的打了个饱嗝。
将卡片收起,凌寒伸手拉开了房门。
一幢富丽堂皇的建筑,因为站的太近了,仰头不能望其高,侧目不能知其远。
面前是三级台阶,台阶上是错落矗立的十三根要双人环抱的石柱。
石柱之后,是灯火辉煌的大厅。
凌寒猛然扭头。
身后,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滂沱的夜。
———————————————————————————————————2017.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