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鸿勇/文
简书作者奇遇记
昨日午后12点多,我在玥珑湖路口下了车。左看右看,见六车道上好长一段均无车飞驰,赶紧横跨过马路,进入玥胧湖区域。
一个高个子保安正在站岗,身姿笔挺,宛如军人,一脸严肃。
您好!我口甜,舌不滑,主动与他打招呼:您值班呀?
他无言,却笑了。这微微一笑非倾城,是通行证。
酷阳当空,无伞无帽,有一节铺就不久的柏油路,直冒轻烟,热气扑人。我快步走到玥珑湖畔。
我在树荫下背北向南伫立,面对一开阔水面。春风徐来,湖水泛波。好清好绿的一湖好水,有燕子如剪,掠水穿梭。
近看斜对面,有一绿岛,水尽环绕,密密的小树林,有鹤时而绕树展翅,白似晴天云絮,时而飞至浅水处觅食,在绿草间变换着姿势,低头仰首,恬然嬉戏,我为之驻足,久久注视。
见此胜景,我如闻海涛喧响一般,情感顿时涌上心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些古诗:“胸中无限事,恨汝不能言”、“欲识怀君意,时闻鹤一声”,吟咏再三,感慨良多,情难自禁。
绿岛西侧,是一带翠绿的丘陵地带,灌木丛中,麻石如羊群,间杂其间,偶见青石突起,屹屹而立。这一带尚待开发。
昔愚公移山,一锄锄掘进,想要将一座山移开,期望一代又一代,齐心协力,子子孙孙,人皆有责,还被传为佳话,崇尚其精神。
而今科学进步,机械化作业,铲平一座山丘,辟为宅基地,不过三两日功夫。历史不断发展,社会变化果真大矣!
正视南边,远远看去,那堤坝夹在两个凸起的丘陵之间,如一片金沙滩,在阳光下呈一片耀眼的光芒,闪闪烁烁,亦不失为一道风景。
向东远朓,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座别墅式的养生庭院,5栋高层建筑挺立其间,耸入云宵,直指苍穹。
而我背面所依托的,则是花园式的庭院,一座若大的办公楼尽在绿树、翠竹、鲜花的拥抱之中。湖水有声,而此处幽静。想不到这原为荒山野岭之处,几年之间,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轻音乐悠悠,伴鸟儿啁啾。听来让人愉悦,精神为之一爽,虽不敢妄夸文思泉涌,亦有许多想法涌上心头。
更难得的是,湖畔的树荫之下,多有圆桌,椅子,任人选坐。
时值正午略过,或许工作人员正在休息罢,除了初始见到的那个身姿笔挺的保安外,再没见过一个人影。我好静,在此作文,是再适合不过了。
我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法国作家福楼拜塞纳河上那扇窗户终夜不熄的灯光。
想起那个一身病痛,双目几近失明,静静地坐在黑海边思考问题,总结人生经验和教训的保尔。
想起那个美国人海明威,默默地坐在古巴的海边,观察过许多漁民之后,写下《老人与海》,将手稿看了200遍才交付《生活》周刊刊出,而后获得诺贝尔奖。
不错,“……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那些伟大作家的勤奋、严谨,以及一个老渔民的话,就足以让我们得到许多启示,好好地想一想,反思一下自己的写作态度。
假如一个简书的作者,将自己的文章反复多看几遍,再发往简书平台,或许上首页的机会能多些,就不用再埋怨自己写了多少万字,都没有上过首页了。
文章这东西,也如冶炼铸剑一般,恐怕得耐心打磨。
我一边想着,一边将一壶水,一小包蛋卷,一本手稿置于树荫下的圆桌上,然后掏出手机,坐在椅子上,准备翻翻原稿,整理一篇文章发往简书。
我的手指在手机荧屏上划来划去,才写下几百字,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走出办公楼,直向我这边走来。
我以为他是来干涉我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进入别人的营盘,不得不学乖一点,我赶忙笑着站起来,又讨好地笑着同他打招呼:你好,你巡逻呀?
他不吭声,我急了。赶忙说:我是从椹城出来,到此写文章的,没干别的。这儿真静!
他径直走到桌边,看了看我的手稿,说:先生,你的字写得真好。
哦,他原来是讲普通话的,怪不得我刚才讲粤语,他不吭声,原来是鸭听雷。
我说,字不漂亮,只是有点耐心,写清楚一点而已。小兄弟,你是那里人?贵姓?
安徽巢湖,他笑笑,说,免贵姓郑。
哦,巢湖,我有文友在那边。简书上有一个专题:《巢湖文海》。
一听我提起巢湖和《巢湖文海》,他的脸立显笑容:先生你写小说么?他高兴地说,我最喜欢看小说了!
写过几篇小说,我写散文随笔多些。你喜欢看小说,不妨下载简书,那真是一个大千世界,什么小说都有。不知什么时候,我也学会推介简书了。
好呀,好呀,他有点激动了。掏出手机,问:怎么下载?
我将自己的手机打开,点出“雁韧”,说:这是我的笔名,在简书、互联网都可查到,你先加我,点击进入,就可下载简书了。
他照着做了。年轻人,对新科技接触快,一下子搞定。
我的简书还是女儿帮下载的,实际上自己没操作过,只能告诉他这样做。
我说,此后咱俩就是简友了,今后我来此写作,你多多关照啦。
没事,他说,这里是开放的,自由出入。
嗨,害我虚惊一场!不过,在这里能发展一个简友,我感觉挺开心。我对他说:帅哥,你有什么朋友喜欢看散文小说的,就向他宣传一下下载简书的好处啦!
好!他这个好字,落地有声。他转身回办公室去了。我又开始在手机荧屏上划来划去。
刚多写了两百字,一个穿着浅灰色套装的年轻女子,从办公室那边的侧门走过来。我以为是来此玩自拍的,也没注意她,继续埋头写我的字。
我所在的位置,地板是木质的。只听高踭鞋声嚯嚯地响,响过来,又响过去,如此循环反复,嚯得我心烦。我连字都无心写了,抬头望了她一眼。
谁知她竟然微微笑,正在望我。哇,好斯文好漂亮的一个女孩!她戴着一副眼镜,五官端正,一张清清秀秀的脸,白皙而红润,气质高雅,那身材尤让那些胖嘟嘟的女子羡慕。
奇怪了,她为什么也不前去,也不玩自拍,也不回办公室,竟在此绕来绕去?以显示她那双鞋底的硬度么?
嘻,读书人毕竟是读书人,再傻也傻不到哪儿去。略一思索,我就明白,许是那安徽帅哥真成了简书的义务宣传员。
我说:靓女,你喜欢在网上看文章吗?我是本地作者,专门写本土的故事发简书,你支持支持我这本地姜,下载简书看看,好么?
好呀,我加你!这靓女更大方,更干脆,更聪明,手极快捷,三三两两先加了我的微信。也难怪,看她那气质,看她那斯文的样子,起码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在此坐办公室,叹空调。
靓女那一抹笑容,真好看。她温言细语地说:我回去一定好好看看。转身便嚯嚯地回办公室去了。
我又埋头在手机上做我的文章,写到着迷。偶尔端杯喝茶,见一30余岁男子,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工作服,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红润的脸上含着笑意,就那样睁眼望我。见我喝过茶,放下杯,他笑着说:阿伯你好费精神呀,拿着手机不停地写。我坐在这里好一会了,你都没注意。
哦,不好意思。我说,你在这里工作?
是,他说:做电工。有时忙,有时闲。工地上没事,我回来早点,见你坐在这里拿着手机不停地写,我感到很有趣,过来看看,你都不理我。
我歉然一笑,说,不是这意思,我写入迷了。你是哪里人?
就在椹城呀,住在二中旁边。你呢?他反问我。
我住龙英街,建筑公司宿舍。你平时用手机上网看文章吗?看,就下载简书看看我的。
好哇,阿伯你还会写文章?真看不出。人家退休后,都在公园打麻将,打骨牌,玩扑克,或走来走去车大炮,吹牛皮。
我说,各人有各人的兴趣。他笑笑,点点头,先加了我的微信,说晚上好好下载简书看看,便起身走了。
园艺工拉着一条水管,开始浇花草树木。已经是下午5:30,我也该出去坐车回城了。
我提着袋子沿着湖畔走,刚走到有石阶处,见两个青年正坐在石阶上,一边说笑一边往远处眺望。我说,靓崽,你们在这儿坐,看风景呀?
两个青年转过脸来,好面善的人,一脸的淳朴,对我报以微笑。这种人,可大方同他聊。于是,我放下袋子,坐在一个白净斯文的青年旁边,同他们聊起来。
岂料愈聊彼此愈信任,愈融洽,愈开心。原来他俩是杨柑人,大学毕业后,两个人一起自主创业,在城里搞建筑装修,租了房子在城西区住。两个人平常有空都喜欢看看文学书,或研究装修技术知识,说收入不错,已经买了一辆小车。今天刚好完成一项装修工程,新工程明天才备料,不急,就开车出来兜兜风。
我向他俩说了我的情况,说到简书,他们挺感兴趣,一二三就加了我的微信,说晚上再下载简书。青年人做事就是干脆,利落。
我说,跟你们这么聊得来,等会我坐你们的车回城好吗?他俩很爽脆,说:好!
当我们驱车回到椹城时,我说:我们可作忘年之交,如愿意,你们干脆送我到家,认识我住的地方,进屋坐坐,拿几本书去看。他俩异口同声,又是一个好字。
天已黄昏,进了书房,我开了灯,他俩哇的一声:这么多书呀!
我说,房窄,又是书房兼卧室,客厅还有呢。他俩便一个个书柜一格格地看。我赶紧烧开水,老伴问:谁呀?我说两个杨柑青年,在城里搞装修,送我回来的。老伴笑笑,说这么好呀?
喝过茶,一个青年选了赵禄祥先生主编的《国史镜鉴》第四卷,另一位选了张扬的《第二次握手》和曲波的《林海雪原》。我说,你们大方拿去看,看完送回来就行。
他们说,一定,有空就过来看阿伯。我将他俩送出门,待他们开车出去,我蓦地想到一支歌:人生何处不相逢。
今天去一趟玥珑湖,我竟能将简书推荐给5位陌生的朋友,真是缘份,确是奇遇。
2018年3月13日夜,首发简书,余在广东遂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