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下,望着一幢幢高楼折射出来的灯光,心生温暖,对回家的渴望和迫切,在这样的雨夜里最有体会。收了伞,听见门响的声音,孩子跑跳着迎了出来。晚饭是手擀面,一大家子围着热腾腾的面说笑,窗外的雨寂静而多情。 天气预报有雨,出门便带了伞。一白天太阳明晃晃挂在当空,心下想今日的雨怕是要失约了。傍晚回家的路上,几声轰隆隆声传来,乌云赶着趟般笼罩着大地,不大一会小雨就淅淅沥沥了起来。随即夜如墨般泼了下来,街边的路灯昏黄,整个城市突地变得些许朦胧,三两行人步履匆匆,疾驰而去的汽车,把一地的灯光碾碎,我躲在伞下听头顶簌簌的雨声,想起一句诗来:“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今夜应是雨夜。
雨夜泡一壶热茶,读《沈从文文集》,不知湘西的雨是否同北方今夜的雨一样酣畅。我想大抵全世界的雨都是跟着人的心情幻化的,或急或缓,或孤独或缠绵,古今多少文人雅士抒发雨之情感,可见唯有雨是慰藉人心的。读困了,坐于窗下闭目听雨,时而滴滴答答敲着窗户,时而踏着节拍鸣奏,记忆的闸门湿漉漉,心绪渐渐远去。雨夜总是适合追忆的。
夜色深沉,雨丝缠绵,透过窗户,雨夜的迷离和幽深,仿若一副水墨画。生活在城市久了,钢筋水泥,车水马龙,总是生出许多疲惫之感,只有下雨的日子,夜才能静下来,心情才能吟唱,灵魂才得以回家。在这样的雨夜,我随手写下一句诗句:“在关了灯的夜里,听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敲进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