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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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昨天已进入大暑,一年中最热的节气。眼下,也正是吃西瓜的好时候。

今年的西瓜倒还不贵,入夏以来,家里的西瓜就没断过。可吃来吃去,总觉得味道好的没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和现在上的化学肥料有关系。不由地怀念起小时候父亲种的西瓜来。那味道才真叫一个甜!也情不自禁想起那些年和小伙伴们一起看西瓜的场景。

那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种着几亩西瓜。大人们平时都忙,每逢暑假,看西瓜的任务就落在我们这些小孩子身上。

那可真是一段美好而又快乐的时光。

我和左邻右舍的伙伴们,一般吃过早饭,就一起相邀着向离村子不太远的瓜地走去。一路小跑,说说笑笑,你追我赶,不一会儿就到瓜地了。

我家的瓜地在小芒和海英家的西瓜地中间。一进瓜地,只见满地绿油油的瓜蔓中间,滚着一个个圆圆的西瓜。这些西瓜大小不一,有的像拳头那么大,仔细瞅的话,上面还有着一层密密细细的绒毛,那是才长成不久的小瓜胎;有的像碗口大,那是长了半个月左右的西瓜;那些大一点的,有七、八斤往上的西瓜才是快要成熟的西瓜。这些西瓜,怎么看怎么喜人。

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西瓜,走进瓜棚。生怕一不小心,踩碎了哪个西瓜,这些可都是父亲的汗水培育出来的宝贝,踩碎了多让人心疼!

2

进入瓜棚,要先老老实实写一会儿老师布置的暑假作业,这是大人们千叮咛万嘱咐的。再一个怕写不完,开学的时候老师骂。但也就至多老实那么一时半刻吧,小孩子的不安分就显露出来了。

我们五、六个,甚至七、八个孩子就开始呼朋引伴地聚在一个瓜棚里。来的时候,我们往常带了扑克牌来的,我们就开始打扑克了。

打扑克的时候,往往也是最热闹的时候。我们常常为了谁多揭了一张牌,或是谁跳过别人,提前出牌,或是看牌的人多嘴,导致一方输牌,而吵得脸红脖子粗,互不理睬,最后不欢而散。然后各自耷拉着脑袋回自家瓜棚去。

回到自家瓜棚,又一个人无聊,就看看小人书,胡乱翻翻课本,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直到中午肚子咕噜噜叫,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才迷迷糊糊醒来。肚子饿了,吃什么呢?

中午我们一般带了馒头,不回家吃饭的。也省得热,来回跑。但吃馒头得有菜呀!这好办。地里头有现成的。那时候,父亲常常在瓜地的一角,种着黄瓜、南瓜、辣椒、西红柿等一些蔬菜。随便摘上一根黄瓜、一个西红柿、或是一个辣椒,都可以就着馒头吃的。再啃两块西瓜当水喝,一顿饭就解决了。

吃饱了喝足了,又不安分了,又开始呼朋引伴了,又开始聚在一起打扑克。完全不记仇,好像几个伙伴早上就没打过牌,没吵过嘴、没红过脸,根本就没那回事一样。

下午,我们好像很少闹矛盾。打打牌,说说笑笑。一般常说学校里哪个老师脾气好,不打人;哪个老师的课讲得好,通俗易懂;或者是哪个女老师爱打扮,穿的衣裳很好看等等学校里发生的一些事……

不知不觉,太阳下山了,天快黑了。已经有晚上看西瓜的大人来替换我们了。我们又互相喊着小名:

“小芒”

“海英”

“回家了!”

“哎!来了!回家!”

然后,我们一行人,走在夕阳余晖下的乡间小路上。有人啍唱起了“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接着,我们就都跟着唱起来,“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仿佛我们就是打靶归来的英勇战士,走在回营房的路上。

我们唱着欢快的歌,又一路小跑,到村子口,已闻到饭菜的香味了。此刻更像一个个要归巢的小鸟似的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跑。娘一定做好了饭,等我回去吃呢!

……

愉快的一天,在月亮弯弯的笑脸里,和星星一起眨巴着眼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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