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是《所谓救赎,就是找个恰当的渠道稀释你对这个世界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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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刚进入青春期的时候,我常常思考一个问题:我为什么是我,和他人不一样的我?
那时的眼前,是群山脚下的一片菜地。一位年过七旬的白发老人,正给菜浇水。
老人是我的奶奶。她带着我来菜地,却不舍得让我帮忙干活。
我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望望天,看看地,想想远在异地工作而无法顾及我的父母,不知不觉就钻入幻想中的情绪,莫名安静,却又极度忧伤。
我解答不了自己的问题,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对我隐藏了多少秘密。我只知道,我是一个留守儿童,我害怕有人伤害我。于是,在稚嫩的思绪中,只有飘忽空泛的情感,发酵、升空,最后形成一股恶意。
当有人给我递所谓“情书”的时候,我一改温文尔雅的形象,扯着嗓子大骂:你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我是那种会早恋的人吗?下次再有人给我这样的信别怪我不客气!
当有人说到我家人的时候,我没听清楚就以为是坏话,于是怒从中来指着对方问why。对方觉得冤枉,于是说要打我一巴掌作偿还。而我自知个子小打不过人高马大的对方,只好乖乖伸脸过去。“啪!”地一声,虽不算重,但也打疼了我的心。
当我发现这个世界不是以我为中心后,我失去了向前的动力。兀自蜷缩在一角,自悲自怜。因为不喜欢这个世界,所以我更加自我为中心。更加自我为中心后,就更讨厌这个世界。在循环之中,好像再也没有出口,只剩下火一般的愤怒和霜一般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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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转了一圈又一圈,四季轮回。我们所感受到的无非就是时间的流逝。而时间流逝作为自然规律,本身是中性不带感情色彩的。可是,若是自身对这个世界的恶意没有被慢慢疏导,那么流逝的时间便仿佛给恶意钉上了一道道枷锁,消解变得愈加吃力。
曾经寄希望于他人,但终究发现他人不是神。若你对这个世界有恶意,又怎会真爱他人?既然不爱他人,他人又怎能坚持爱你?既然没有爱和被爱,又有什么可以度化你的恶意?
所以,走回原点,自我救赎,一切才可能迎刃而解。
只是,到底怎样才算是救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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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在希伯来语中有一个类似含意的词是"释放"。所以,救赎在于寻得一个合适的出口,释放你对这个世界的恶意。
在卡得勒·胡赛尼的《追风筝的人》中,主人公阿米尔因为父亲对哈桑的特殊爱护而敏感不安。相对于哈桑对阿米尔的"为你,千千万万遍",阿米尔却自私、懦弱,不惜撒谎伤害哈桑。
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阿米尔想起哈桑只是觉得惭愧痛心,可是却没有恰当的方式去释放曾经的不堪。直到亲情的真相被揭开,得知同父异母的哈桑去世,留下了一个仍在战乱国度的儿子。
阿米尔突然变得义无反顾。这个侄子,是他所能自我救赎的唯一且重要的渠道。也正是因为他不惜一切的付出,将多年累积的对这个世界的恶意稀释清零,才实现了最终的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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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谁敢说自己没有对这个世界有过恶意?谁又敢说没有因为莫名的恶意而做出过许多让自己汗颜的举动?这些举动或伤人或伤己,无非都是不恰当的恶意宣泄。只是,这些宣泄不仅没有稀释恶意,反而让自己陷于被恼的困境。
《圣经》里说,承认自己有罪恰恰意味着一个人心灵的觉醒。
成长是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其间的我们或多或少都曾竭力挣扎,从少不更事青涩懵懂转向历经风雨逐步成熟。这中间的挣扎,就是自我救赎的起点。而找到恰当的渠道,才是救赎的关键。
在毛姆的《面纱》中,主人公通过去修道院做善举,领悟了"道"的内涵,慢慢完成了对自我的救赎。
在《肖申克的救赎》中,Andy通过建成监狱图书馆、帮助狱友获取学历、逃出监狱等方式成功实现自我救赎,体会到追求自由和希望的价值。
在我们如今的生活中,能够对信息有效整合或许能破解碎片化时代带给我们的慌乱。充实和强大自我才能临危不乱保护自己。而这样的能力,最终还是需要通过学习和思考来实现。
读书?写作?演讲?音乐?倾诉?还是别的什么?其实只要不再造成二次伤害,都可以。如果你觉得在释放的过程中思维得到一定提拉,而后一边享受着提拉后的紧致感,一边思考为什么心情能够变得如此平静,这就对了。
就像瑜伽中提倡的,你能做到你舒适范围内的极致,然后将你身体所有部位的感受流动并融合成一个整体,那便是最好。
当你通过这些渠道,将你对这个世界的恶意一点一点褪去,你的内心自然会变得温暖柔顺。你将这份温柔展现,迎得他人的正向回馈,于是暖意便又传回你的体内,从而让你更爱自己,也更爱这个世界。
我是袁筱鱼。感谢你来过。喜欢过。评论过。关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