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日

今天是母亲节。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更加思念去世的母亲。这篇短文写于2018年12月5日,母亲去世的第九天。谨以此文,纪念天堂里的母亲,愿母亲在另一个世界幸福快乐,也祝天下所有的母亲,幸福平安!


妈妈,今天是您离开我们的第九天。

上午我去四院检查了眼睛。可能是您走的这些天,眼泪流的太多了,眼睛胀痛的厉害。医生说,我右眼的白内障该做手术了,视力只有0.3了。在医院检查,楼上楼下跑,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检查完眼睛,中午又去医大一院看四叔公。他做了胃癌手术,昨天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监护室。忙忙碌碌的时候,我好像暂时忘记了伤痛。下午回到家,剩下我自己,巨大的空虚、深深的思念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想到再也触摸不到您的身体,再也听不见您的声音,再也看不到您的面容,心就撕裂般的痛。

前天我们回去给您烧头七,在咱的家乡,这也叫“上望”。据说这天晚上,星星出全的时候,您的灵魂会回来看望亲人,和亲人做最后的告别。我们兄弟姐妹都回去了。按照家乡习俗,我和姐姐、弟妹、嫂子包了85个饺子,嫂子又做了八个菜。晚上九点多,菜做好、饺子煮熟后,殡葬师来了,把八样菜分别给您夹了一些,分放在两个盘子里,又倒了三杯白酒,拿了三双碗筷,摆放在厨房灶台上,大哥上了三炷香。一个秸杆扎的小梯子摆在灶台下,据说您的灵魂会顺着烟囱从梯子上来。然后,大哥把煮熟的饺子隔着阳台的窗户,向天空扔两个,叫“敬天”,又向大地扔两个,叫“敬地”,剩下饺子的个数,正好是您去世时的年龄。给您上供后,这些饺子亲人们要吃掉,不能剩。

殡葬师说,三炷香中,哪炷香燃的最慢,哪炷香对应的碗筷就是您在用,您不舍得走,所以要吃得慢一些。香都燃没了,您就走了。他让把厨房的灯关了,让我们都回客厅等。我没有回客厅,一直在厨房看着那三炷香燃烧。中间的那一炷燃得最慢。那真的是您吗?您真的回来了吗?不相信神灵的我,那一刻多希望这是真的,您真的回来了,虽然我看不到您,但您真的就在那里,看着我们,看着您挚爱的亲人。泪水从我的脸颊无声的滑落。     

妈妈,我知道,您走了,真真切切的走了。任凭我们如何思念,您再也不会回来了。您生命的最后那几天意识模糊,无法说话,有时忽然睁开眼睛望着我们,嘴唇使劲蠕动,好像想要说话,又说不出声,脸上显出生气又着急的神情。一回忆起这些,我就揪心地痛。您是有什么话要叮嘱我们吗?妈妈,您尽可以放心,我们都会好好地、认真地活着。       

妈妈,我知道,有一天我也会老,老成您的样子。妈妈,如果我们在另一个世界相遇,请您一定要认得我,就像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模样!     

妈妈,未来的某一天,让我们在天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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