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看到这本书时当场就决定借回家。
我曾经写过留守儿童的毕业论文,那时留守女人还不像现在是个话题来讨论。
正是这点吸引了我。
开篇第一个人物是钱绒,作者方格子以钱绒说的一句话作为引序:“平江来的钱绒已经死了。”
这句话,多少人能读出说话者的绝望与悲观?
年轻时的钱绒本可以嫁到更好的人家,但是她就是不喜欢,用她的话说“就不想让家里这么安排”。
如此反叛的决定要归疚于父母对她的偏见,她爸爸更喜欢哥哥,这是她对家庭的结论。
于是,她为了离开自己不喜欢的地方,当即决定嫁到一个远离村中心的山坡上,陌生的黄泥瓦房迎接她的到来。
对于钱绒来说,婚姻只是身体跟身体的结合,生个一男半女,人生便完成大半。
正是她的这种消极心态注定了自己悲剧的上演。
钱绒女儿出生时,为了省钱,愣是没有去医院,而是同意了婆婆叫来接生婆按传统接生方式。
即便村里墙壁上有政府的宣传标语:远离传统接生,倡导健康分娩!也即便钱绒非常不愿意接受这种传统接生,但她也无奈,家里负担不起昂贵的医院分娩费用。
钱绒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女儿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天。
除去疼痛的分娩过程不说,更凄凉的是公公在女儿出生那天去世了。
一间屋子,两个房间两个不一样的生命就这样完成了仪式。
老公为了省钱,买了晚上的火车票,到家里,公公已经合上眼。
钱绒的公公一直是病痛缠身,婆婆服侍了一年,也耗尽她暮年心血。
在公公去世后不久,婆婆也喝药自杀了。
或许是受不了这种清贫的苦日子,又或许是受不了老伴不在身边的孤独日子,对她来说,活着就是煎熬。
往后的日子里,老公更少回家了,或许这又是钱绒堕落升级的直接原因吧!
这之后的日子里,钱绒没有把心思放在家徒四壁的家里,灵巧,白皙,养尊处优的手指抓起了麻将以打发无聊的日子。
她说:他(钱绒的老公,在浙江金华打工)从来没说过要带我出去!
她说:我不是天天打麻将的(作者采访时她为自己辩解)。
她说:平江来的钱绒已经死了!
她说:人都不值钱了,还有什么要提防的?(村里要求贴宣传标语提防小偷,钱绒的回应)
从这些话语中,你可以体会到她有多少的孤绝?
我在分答上问一个自称学士的人,他怎么看待留守女人的问题。
学士的回答是:留守什么留守!有什么好留守的?留守说白了就是无能,就是自己没有经济条件让自己足以去离开这个家。但这不归罪于妇女,因为在中国,男女性别岐视问题还没得到很好的解决,有些地方男女岐视相当地严重,比如男孩可以读书,女孩不可以!不接受教育,怎么能够有条件去创造自己的经济基础?要改变留守问题,还得从根源抓起。
你们赞成学士的回答嘛?
如果钱绒的父母从一开始就平等对待她和她哥哥,如果钱绒从一开始就建立好自己的人生观,从一开始就创造自己的价值,从一开始就不向命运低头,或许今天她就不会出现在《留守女人》这本书里,还是开篇主角。
没有文化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对生活失去较真的态度。
女人,没有自己独立的经济,没有自己的社会价值,只会被这个社会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