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外面的蝉鸣叫的人心烦意乱,我妈早早的就去上班了,我今天报名,看了看表,好像要迟到了,但我还是磨磨蹭蹭,这个学期是新的班级,应该是一个新的开始,可我提不起兴趣,好像我身上有枷锁,我还困在万丈落谷,不过悠悠荡荡,是佛祖的五指山。
果然,我赶到学校的时候,班级外面已经没有学生,我看了分班表,到了新班级的时候,他们都坐的整整齐齐,班主任上下打量了我,不耐烦的冲我招招手,让我坐到最后面没人的位置,我有点无所谓,手心却早已攥出了汗,尤其在经过全班学生的时候,恨不得化成飞蛾,迎灯而灭。
我很迟钝,难听点来讲,很笨,英语课第一次讲的很深,讲到语法,我将笔记写的密密麻麻,可我回过头,一个也不认识,脑子像倾倒的浆糊,连课文也背不过,时常在午自习前被罚站在教室后面,那里坐了一群很恶劣的男生,他们冲我说一些很肮脏的话,拿着手机冲我拍照,我脑子一片空白,一个单词也拼不到一起,我突兀的想起冰箱里的半块西瓜,果肉应该都酸了吧,可我干渴的厉害,我想念甘凉,什么都可以,带我逃离,我要在海里,从此溺亡也可以。
每周一次的音乐课也是我独自的噩梦,我喜欢在声音沸腾时徜徉在我的世界,那是属于我和这个空间的片刻温存。可是,总不尽意,在课末,那些人总要说起我的名字,极尽嘲弄,“让夏禾来给我们唱一首!”然后,哄堂大笑,我不明白,可我此刻想叫夏梦、叫夏天,叫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夏禾。我把自己的手背掐的要流血,耳朵里还是不停的在回响他们的笑声,我想藏在谁的衣兜,随手扔在垃圾桶里也可以。
我没有朋友,我和谁也不熟,一个人回家的时候,总是祈祷天阴一些,最好能下雨,这样我就能骑着车子冲的快一些,没人看见我,都在雾里,是花开、是零落,是能看见化作春泥的结果。回家也很沉默,爸爸妈妈都很忙,忙着做饭、忙着吵架,我一个人写作业,偷偷看些他们不让我看的书,等着叫我吃饭。周末也很讨厌,我妈要洗衣服,然后肯定要骂我,甚至打我,蛮疼的,这个怎么习惯呢?可能,很少掉眼泪了吧!我家旁边有一大片麦田,我应该是其中一株,秋收冬藏,是千千万万个我在衍生、在根植,在明亮的月光里,我们恍惚中是一体,我也不会再被抛弃。
我在被母亲恶狠狠的一次毒咒下,站上了高楼,可我能清晰的看到楼下的花草,哦!死不了的,但也许会残疾,到那时,那些人又该如何议论我,那又是一番怎样的奚落,我想不到,或许就如老师口中的那个自杀的学生,成了笑料罢了。
我或真是一穗禾苗,于泥土而来,又要归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