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喧嚣的世界。人们都掩上耳朵,大声说话,怕受伤,怕孤独,没有安全感。冷漠、焦虑、空虚像时疫一样蔓延,成为时代病。为了填补空虚,为了让自己感到安全,人们拼命地奔跑,攫取,抛弃良心良知,追求功名利禄,贪求感官享受,与此同时,也被名利所逼,成为官奴,房奴,车奴,性奴……,人们对暴力、吸毒、性乱等乱象已见怪不怪了。随着科技的进步,人们活得越来越像个机器——挣钱的机器,花钱的机器,享乐的机器,劳作的机器,不会爱的机器。
这个世界怎么了?
美国存在心理学之父,人本主义心理学的杰出代表罗洛·梅在他的名著《爱与意志》中深刻而生动地回答了这一问题,使这部书一问世就风靡世界。1969年,《纽约时报》誉其为“本年度最重要的书”,不少评论家也纷纷称赞它是一本“里程碑式的著作”;称赞它“内容丰富,充满智慧与机敏”,“是那种可能给我们时代以拯救的书”。
在《爱与意志》一书中,罗洛·梅以一个存在主义哲学家,人本主义心理学家及二十五年精神分析师的视角,探究世界的本来面目,“追根”溯源,发现许多冲突的起因基本上是由于爱与意志的方面出了问题。因而在本书中,作者重点谈了性与爱的悖论,爱欲与性欲的冲突,爱与死亡及原始生命力的关系,爱与意志的关系等问题,作者通过大量的事实,让我们看到性与爱的不可分割。一旦性与爱分裂,人们只重视性爱的技巧,那么,身体沦为机器,理性情感缺失,性的美也就渐渐荡然无存,于是,性无能性错乱等症状把更多的绝望带给这些对亲密关系恐惧的冷漠者懦弱者。性既不是弗洛伊德所说的人的行动的绝对推力,也不应是维多利亚时代的清教徒式的该被压抑者,罗洛·梅认为,“我们社会所面临的两难困境与弗洛伊德的相类似——认为存在的终极目标便是欲望的满足的想法将性引入了平庸与乏味的死胡同。爱欲在前面拉着我们,将我们带入未来可能性的领域。那是人类的想象与意向性的世界”,而爱欲与性欲如果友好对话,产生的具有建设性的原始生命力对于我们的生活将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它驱赶焦虑,驱走冷漠,它会让人有创造力,有活力,让人变得勇敢,让人体会到幸福,自由。
那么,意志是什么呢?爱与意志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罗洛·梅是这样给意志定义的:“意志是组织自我以便能够向某个方向或某个特定目标移动的能力。”而且,他赞同叔本华把性欲称为“生存意志之内核”,将“生殖器官称为意志中心”的言论。他说,“爱与意志都是塑造、形成这个世界并与之联系的方式。它们试图通过那些我们想要得到其利益或爱的人来从这个世界引发出回应。爱与意志是用以携带力量以对他人产生影响并被他人影响的人际关系体验”“人类的任务是将爱与意志结合。”
我想,如果说生命是一条奔涌的大河,那么,爱欲、性、友爱与博爱、原始生命力等是河水,愿望是河水将要汇入的大海,而意志就是河床。河床过于狭窄逼仄,河水将冲垮堤坝,河床过于宽广无垠,河水将流得无激情和活力。正如罗洛·梅所说,爱与意志“最终它们都将出现在每一个真正的行动中——我们同时在塑造自我与我们的世界。这便是拥抱未来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