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惭愧。我对史铁生的关注,源于余华老师在接受采访时讲得一件趣事:
余华、莫言和刘震云一起把史铁生扛上火车,到地方后还组织了一场足球比赛,他们让史铁生当守门员,跟对方球员说:要是不小心踢到史铁生身上,很有可能出人命……于是,对方球员谁都不敢往那边踢,他们赢了比赛。
那是史铁生坐上轮椅后,第一次长途跋涉,第一次在足球场,和正常人一样笑闹玩耍,正是因为余华老师对史铁生无差别的对待,让我在笑过之后,去搜了“史铁生”这个人,然后对他肃然起敬。
史铁生的人生,像是被命运开了个玩笑:在21岁的美好年华里,他的双腿突然瘫痪,要终生与轮椅为伴。后来,他患上肾病,又发展到尿毒症,每周需要透析3次,才能维持生命。
这样的人生,史铁生觉得自己面前一片黑暗,他在绝望中想过结束生命。
那是什么改变了他,让他拖着病痛的躯体,笔耕不辍,成为作家、散文家,成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副主席呢?
在他的《自由的夜行》这本书中,我们可以找到一些答案。
史铁生自称“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但在他短暂的59岁人生中,他留下了大量的作品。
这本《自由的夜行》中,就集合了他从1981年到2008年的随笔和散文。
其中包括那篇著名的《我与地坛》,以及《轻轻地走与轻轻地来》《好运设计》《放下与执着》《 人间智慧必在某处汇合》等五章32篇文字。
近四十年的轮椅生涯,让史铁生以不一样的视角,思索生命意义。
在《我与地坛》这一篇文章里,史铁生回忆生病后,每天独自一人摇着轮椅在地坛发呆、思索的过程。
让我瞬间落泪的一句话是:“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当儿子被病痛缠身,如一头受伤的小兽,每天躲起来不见人,找没人的地方发呆时。
那位焦心的母亲,帮不上任何忙,又放不下对儿子的牵挂和担忧,只好远远地跟着,一时看不见就满园子找,确定儿子安全后再悄悄离开。
有句话说:如果可以一命抵一命,医院的天台上一定站满排队的妈妈。妈妈目睹孩子受苦却不能替代的痛苦,在史铁生这句话里展现地淋漓尽致。
史铁生说:上帝见母亲如此苦闷,不忍心她遭受如此折磨,在49岁时便唤她回去了。
母亲的离开,是照亮史铁生人生之路的一盏明灯,他彻底醒悟了:着什么急,早晚会死。既然活下来了,那就好好活着。
带着这种信念,他扶轮问路,用写作穿越黑暗森林,完成了灵魂的自由夜行。
史铁生文笔优美、浪漫中带着丝丝忧郁和冷幽默。他用写作完成了对生死、亲情、爱情、孤独、人生真谛的探索。
病痛的折磨、人生的迷茫、不甘和顿悟,都在他的娓娓道来中晕染开来,最后那丝忧郁随风飘散,留下的是精美洁净的文字,健康豁达的精神,和对这世界深沉的爱。
如果你曾经或者正处在人生的至暗时刻,请读一读史铁生的人生独白吧,相信在这本书中,可以找到前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