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
无眠以至于晨起。
时间在我的无知无觉中,
变得越来越慢。
衣兜里藏着,
生了锈的怀表——它已随着我变老。
意识混沌不堪,
街上阒无一人。
至于我,
是人耶?是鬼耶?
“人”与“鬼”这两个概念,
皆不愿与我相干。
黑漆的天,
直立的道旁的灯,
不知是日是月的,
天上那一轮。
我要去哪儿?
已不知。
放逐自己,在此境界。
突然笑,笑亦不知缘由。
缓步行去,森冷的灯与风,
刺激我的脑髓,
有幸得以清醒,
一时半刻。
身旁的一切,
随着我的行进,
渐渐远去。
破碎的老招牌,
随风不住地,
摇晃又摇晃的木门,
谁在低语着,
低语我的名字。
走着走着,
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
呵,凉薄呵,
原来我是凉薄的人吗?
然而我也曾有过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