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好的春季,万物生长的时节,我去楼下的花园里兜上来一兜土,这是栽芍药花用的,谁知道这土里沉睡着两个小家伙呢。
芍药花栽活了。五月,开出艳丽的花朵,惊艳我好一阵子。我感觉到我的阳台蓬荜生辉。我整天看着粉的花,红的花,喜滋滋。而它们俩那时早已感觉到阳光的暖。它们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却不愿意钻出土层,因为它们已惊恐地发现芍药的根在土中稳稳端坐着呢,这两个小家伙自知没有芍药的靓丽,所以,还不愿意抛头露面。
六月,芍药花败了。那娇气的叶儿也受不了阳光的烘烤,它们奄奄一息。无奈中,我把它们剪了下来。花盆儿空了一天两天。
呵呵,那两个小家伙终于鼓足了勇气,在六月末的某一天,他们从土下,冒冒失失地钻出了一点点绿,米粒儿似的,竟敢奶声奶气地发出生长的喧嚷。这时没有谁与它们争锋了。阳光,空气,土壤,独属于它们的温床。
我看着它们,像看两个可爱的笑话。已经七月了耶,看你们怎么长?可是它们一天一个样,娃娃的生长从来都是这样的,一天一个样。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它们竟然长出不同的两棵树,一棵冬青,一棵栾树。
啊,我的这两个笑话长出了一片绿荫。
我浇水时,土下的鼠妇给我打招呼,似乎说没有可能的事情,有时候也完全有可能。
好吧,你们都长,这是你们的世界。
可我还是忍不住干扰它们——那棵冬青光顾着长高了,忘了发叉。我觉得这是花盆,不适合不发叉的植物,所以我自以为是地帮它剪了头。这让它不得不花掉十多天的功夫发了三个叉。
哎,我咋忘了浇水呢?冬青新长的芽太嫩了,太阳总是大公无私地给予光和热,它那三个娇嫩的芽干掉了,我只好再次地剪下它的头。
鼠妇赶紧跑出来看。它说,凡事皆有可能。
好吧,你们总会有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