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老太是孙子对我母亲的称谓,为方便交流,甄别家族中几位寿星长者,孙子对几位老太分别冠之以地名称之:郭桥老太(93岁),铁山老太(88岁),花园老太(85岁)。(题外话:这几位寿星老太不懂什么叫养生,寿星老人的词典里只有“节约”二字,即便是青菜第一天没吃完,第二天热一热接着吃,从不浪费。)
我曾向二个孙子聊过铁山老太苦难童年。8岁的孙女和5岁的孙子对铁山老太的故事饶有兴趣的听着,时不时的还要问问: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的?铁山老太好可怜啊!是的,细述铁山老太的童年,实在是凄惨又悲凉,让人扼腕叹息。
铁山老太5岁时,其父亲在被小日本统治的矿山里采矿卖苦力,被小日本的狼狗咬伤,不治而亡。铁山老太9岁时,相依为命的母亲,在被小日本统治的矿山旁边,一块山地里锄棉花,矿山采矿放炮,锄棉花的母亲被突入奇来的爆炸声,吓的往后倒退,谁知一下子退到了日本人围的电网旁,触电身亡。成了孤儿的铁山老太被舅舅接回外婆家。可好景不长。
外婆家附近是小日本鬼子的驻扎地,一天,有三个日本鬼子进村偷鸡摸狗,被几个村民发现, 血气方刚的村民,趁鬼子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从背后偷袭鬼子,当场干掉二个鬼子,另一个鬼子侥幸逃跑了。驻地日本兵得知村民把他们的人杀了,便气势汹汹来到村里,极其残忍的杀人放火,报复性的毁灭村庄。村子被烧了,村民无家可归。
一无所有的外婆家,为了不让铁山老太跟着挨饿受冻,便将铁山老太送到曹家做童养媳。至此,十岁的铁山老太开始了童养媳生涯。
十岁的童养媳,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她上有严厉的婆婆约束,下有不懂事的小兄弟欺负。受了委屈的她,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暗自伤心流泪。孤苦伶仃的她,唯有在白天上山挖野菜、砍柴身边无人时,才能泪眼汪汪的望着远方的故乡,嚎啕大哭一场。小小年纪的她思念已逝的父母,想念幼儿时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铁山老太回忆道:有一天傍晚,家中的小猪崽不见了,她去附近寻找,雨天路滑一不小心掉到山洼里去爬不上来了,她吓得大哭大叫。寂静的山上,空无一人。后来,还是曹家几个小兄弟举着火把,到山里寻找她,才将她带回家。
苦难的童养媳渐渐长大,成了婆家中的好劳力,能挑重担,会干庄稼活,吃苦耐劳。婆家那位严厉的婆婆——我的奶奶,对她的态度也慢慢的变好了许多。
一天,解放军在村口附近席地而坐,边休息边吃干粮。铁山老太和婆婆送茶水给子弟兵喝,解放军干部要给钱,婆婆不收。解放军说:老大娘你不收钱,你的茶水,我们就不能喝,这是部队里的纪律。最后,婆婆收了钱,战士也喝上了茶水。事后,铁山老太的婆婆——我奶奶逢人就夸共产党好!解放军好!
天亮了,解放了。苦难的童养媳长大成家做主人了。苦尽甘来的铁山老太,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如今的铁山老太,儿孙绕膝,四代同堂。她老人家由衷的感谢毛主席!感谢中国共产党!
在铁山老太心中有一个久久难以放下的心愿:希望在有生之年,去韶山瞻仰毛泽东故居。2017年5月28日,我们一行九人,携母瞻仰毛泽东故居,游橘子洲头,了却84岁母亲的夙愿。我家二位文人分别咏诗《韶山行》一首,和曹辉《韶山行》一首。
韶山行
文/曹辉
五月阳春去韶山,
兄妹携侣伴老娘。
母亲感恩毛主席,
儿女随行共瞻仰。
昔日苦难童养媳,
今时幸福全靠党。
平生夙愿此行了,
不惧驾鹤归它乡。
和曹辉《韶山行》
文/戈鸣
阳春五月韶山行,
兄妹多人陪母亲。
屋场山上千树绿,
故居门前一水清。
自然风光美似画,
人文圣地客如云。
家慈此次了夙愿,
我等还想游柏林。
铁山老太信佛,长年斋饭。老太曾自我调侃:当年没钱欠肉吃,如今有钱又戒荤。自韶山行回来后,经过一年的休养,2018年5月12日,我们一行九人,陪伴母亲去四大佛山之一的四川峨眉山。在报国寺,母亲拄着拐杖,一步一台阶,登上报国寺普贤大佛厅前,恭恭敬敬的叩拜普贤菩萨。母亲虔诚之心感天动地。
我国四大佛教之地:山西五台山,浙江普砣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母亲已朝拜三山,原本计划来年去安徽九华山,可计划赶不上变化。2019年4月24日,86岁母亲因胆囊结石做了手术,身体欠安,出于无奈放弃了。
当时母亲胆囊疼痛卧床不起,脸色苍白。主治医师经过诊断,确诊为胆囊结石,需速进手术室。可院领导考虑到病人年事已高,又有贫血、冠心病,风险太大,不同意手术。母亲得知情况后说:与其被疼痛折磨死,还不如上手术台,还有治好的希望。并表示风险自担。最终,母亲被送上手术台。主治医师刘俊涛信奉“佛心仁术”,他以其精湛的医术,成功的完成了患有贫血、冠心病,86岁高龄患者的胆囊结石切除手术。医者仁心,母亲的手术成功了!哥哥感慨万千,作诗一首:
佛心仁医报平安
文/曹辉
母亲年迈病体槁,
八十六岁动术刀。
胆囊结石痛难忍,
冠心贫血险情鏖。
医生违愿承风险,
儿女立意全真孝。
一生信佛菩萨佑,
有惊无险平安报。
铁山老太一生坎坷,经历了太多的磨难,练就了一身胆量。夜半三更一个人在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埋死人的万人坑旁上夜班烧祸炉,她都不知道怕。她说:她什么都不怕,就怕蜈蚣。有一次,5岁小孙子打一迷语要我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蜈蚣。”我一时没想到,就问孙子迷底。孙子哈哈大笑说:铁山老太呀!是啊,当年的老太浑身是胆,走路如风。如今风烛残年,步履蹒跚。
慈母万滴血,生我一条命。即便十分孝,难报一世恩。慈祥的父亲早已离世,趁年迈的母亲还健在,我们要好好敬孝。老太怕孤独,空闲时陪伴她老人家说说话、聊聊天,有子女陪聊老太很开心。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路,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衷心的祝愿铁山老太—我慈祥的母亲:永远健康快乐!吉祥如意!
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