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像睁开眼睛看一下四周,却还是一片黑暗,就像不会游泳的人落入大海,拼命想呼喊,拼命地挣脱要命的海水的束缚,但除了喝更多的海水外,别无用处。我渐渐理清一下头绪,首先得想明白我是谁的问题。各种各样的画面幻灯片似的在脑子里飞速旋转,头痛欲裂。
不知沉睡了多久,身体已经僵硬成石头。周围的空气凝固着,死寂死寂的,突然,像长久脱离水源的鱼儿,获得甘霖。是谁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是她吗?她是谁?或许是过去太长时间了,她的名字跟随着历史的浪花一浪一浪地冲刷,唯留有一股淡淡的哀伤,痛彻心扉。是谁?心如刀绞。毅然决然的眼神利剑般刺穿了我的心脏,我知道她还没有离开,她用鲜血将名字刻在了我的心上——慕容雪儿!
太阳炙烤着大地,冒着滚滚轻烟。大地一片黄色的荒漠,没有一丝绿的生计。现在是2222年2月22日。真是够二的年代,“鼠儿”轻声咒骂道。他的父母都在数十年前的一场全球核战争中丧生,由于当时他还小,父母对于他来说,只能说有这个概念,却没有多少思念或心痛。是一个古怪的老头救了他,他叫他老爹。你不要感激我救了你,我养你就当养了一条狗,老爹的口头禅。“汪——”鼠儿生气地呲起了牙。老爹微笑着半边脸,露出半边阴森森的白牙,摸摸他的脑袋,乖!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老爹年近古稀,年轻的时候经历过那场令人恐惧的核战争,脸被炸掉一半,很难想象他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每到下雨天气,老爹就会感觉痛不欲生,但脸上从未表现出来。或许是他不愿将痛苦传染给别人吧。平时无事的时候,鼠儿会看到老爹总爱一个人发呆。在他们一起经营的地下酒馆前台发呆,有时顾客大声说话也置若罔闻,为这事没少跟顾客吵架。这时候鼠儿上前给顾客赔不是,今儿酒水免费,顾客才满意而去。所以酒馆的生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惨淡经营罢了。
这天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穿着又厚又长的黑色带帽衣服,头隐藏在帽子中,身材高大魁梧,由于光线不好,看不清脸。这个世道这种神神秘秘的人物太正常不过了,有可能是参与核战争而幸存下来的战士,或者收到核辐射而变异的“新兴”人类,我称之为“变异人”。酒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存在的价值,这才是酒馆的生存之道。
“嘭”的一声,一个黑色盒子一样的物体被扔在了柜台之上。
“老板,帮我看看这个值多少钱?”鼠儿与老爹相视一眼,心道:来活了。老爹摸了摸盒子,黑铁一样的质感,黯淡无光。心里咯噔一下,只有高级陨石才有这种样子。盒子中间有个缝隙,来回翻看,却怎么也打不开。拿起来,异常沉重,鼠儿上前帮忙,一起抬起来晃了晃,里面似乎是有东西。谁也猜不透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废铁一块,100多拉!”老爹高声喊道。黑衣人显然愣了一下,要知道自从核战争之后,资源匮乏,物价飞涨,100多拉顶多付个酒钱。“废铁不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将盒子裹好,准备离开。老爹饶是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不确定它到底值不值钱。“看你也拿得辛苦,我就吃点亏,再给你添50,不行就拿走。”
没想到黑衣人拎起黑铁盒就走,毫不费力。鼠儿和老爹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真是厉害啊,黑衣人绝对有两把刷子。黑衣人很快消失在浓浓的黑夜之中。老爹给了鼠儿一个眼神,跟上去看看。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