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母亲忆苦思甜

(本文写于2017年2月22日 19:28,因账号重复,故整理至同一个简书账号。 )

晚饭,母亲做了我爱吃的家乡小鱼,还给我夹了鱼肚子那块,说肉很紧,让我多吃点。我欲语又止,只低头慢慢地重复小时候最爱重复的动作,把脊背的主刺用手剥掉。最后,还是没忍住跟她说起:中学那会,我读寄宿,为了省点生活费,母亲一周会给我送一次菜,有时候是萝卜干炒腊肉,有时候是白辣椒煮腊鱼。总之,就一个原则,怎么能长时间保存就怎么做。那会母亲送的鱼,是我的最爱。手掌长一条的新鲜鱼,经过宰杀,烘焙,烹饪,成了我最爱的美味。一顿只舍得吃半条鱼,剩下就靠配菜下饭。在那时的我眼中,除了辣条,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味,更让我惦记。

即使是现在,远离家乡,却仍旧会时不时想家,恋着母亲炒的菜,想着回忆里的点点滴滴。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开始回忆,那就意味着他正在老去。。。

我害怕时间飞逝,并不是担心自己会慢慢老去,而是每次回乡,总能听父亲母亲说起,童年记忆中健康快活的长辈去世了。

走在乡间路上,身边奔跑打闹着的,再也不是熟悉的后生晚辈。

父亲干瘦的背影,衬着满头银发,好似电影胶带,快速放映着从青丝到白发的点点滴滴。

面对母亲的唠叨,曾经的我是那么地不耐烦,只想逃离她的嗡嗡响。如今,慢慢懂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深意,也会跟她讲起我身边的趣事。

母亲文化不高,嫁给父亲之后,白手起家,把我们几个小孩拉扯大。听她倾诉才知道,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农村时代,她是如何艰辛地咬牙才熬过那些泪水和着汗水的日子。好在,我们几个娃娃都很争气,没让他们操过心,反而让邻里夸赞懂事。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也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在母亲眼里,这很让她自豪,如果有人夸赞她的儿女,她不再一味地谦虚,而是先笑呵呵地应着,再推让一番。

越来越容易发现母亲的小心思,因为她苦了半辈子,每次都会因为心疼钱而生出各种理由和借口。

最近,母亲学会了玩微信,总要戴着老花镜,盯着手机,坐我身边问着各种问题,我会很耐心地一遍遍教她。不过,偶尔也会被我笑话她怨老爸玩手机的日子。

母亲说过,人这一辈子,就是从生到死。其实,老人和小孩是一样的,需要哄着,需要被照顾。父母照顾小孩,何其有耐心,反观子女对待父母,又是怎样呢?

实在是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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