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她时,我正在果园里写生,她在我视线的十几米开外突然闪出,在果树叶片的掩映下,婀娜地走来。
很快就近了,她身着月白连衣裙,圆形的领子周围是一圈精巧的十字绣小樱桃,腰肢纤细,显得轻盈活泼。
她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被扎成一束绕在头顶,那白得发亮的皮肤,饱满的瓜子脸,红润丰满的嘴唇,骄傲又温柔,活泼又拘谨地释放着她天然的美丽。她对我浅浅一笑,眼睫下藏着两汪幽绿泛蓝的湖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一闪一闪,荡漾着说不透的清新与洁净。
夜晚躺下,我转辗反侧,总觉得有火车的声音传来,大地在颤动,空气被收紧,传到我耳朵里的车轮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我看见轮子一闪一闪地不停转动着花儿,又似无数个快速旋转的风车上浮着一条安静不动的巨蛇,轰隆隆疾驰而来……再近,再强,再凶……忽然弱下去,消失了,如蛇入了洞穴,一切又安静得出奇……
那一个个车轮突然变成了她的眼睛,如钟表上的刻盘,她的眼神随着时针的转动每走一秒都会渐变出一种新的颜色,那颜色永远在绿和蓝的深浅中游走。
她闭合着的双眼微张,再睁大,有星星一样的亮光闪烁着,我沉浸在她的森林海浪里,身体随着冲浪板,一会儿在浪里的漩涡处穿越,一会儿又冲向浪尖,我们一同兴奋大叫……
自从果园一见后,我的眼神转移,我的矜持及一遍遍的克制还是显露了蛛丝马迹,我被她纯净的美貌击得粉碎,我的意志被瓦解得片甲不留。
而这一切都被她尽收眼底。当我很快意识到这点时,突然变得呼吸急促与结巴起来,我那刻意藏着的尴尬被她毫不留情地一笑了之,我的心思完全暴露并被她窥见,我无处可逃,我也不打算逃。
她告诉我,自从见了我后,她就决定接受叔叔的建议了。我知道,就是她那个翻译叔叔托人让我接受的这活儿,我想了一个非常好的推脱理由,可见到她后,就在心里立刻答应了。
几天后的周末早晨,她准时来到我的工作室,这时的她,头发已经松散地放下来,长及腰部的金色发把整个背部都包裹起来。白T恤,牛仔裤,一个黑色小包系挎在腰间,着凉鞋的脚趾上涂着彩色的指甲油。面部完全没有妆粉,我很满意,因为这是我特别要求的。我是个画者,就喜欢纯天然的美女。
我请她先坐下,然后端来饮品,在果汁与咖啡间她选择了咖啡,理由是可以激发情绪与工作热情,我报之一笑。
她没有坐下,而是环顾着我画室墙上的每幅画,看起来她的眼神是崇拜的,我不住地对她的赞美说谢谢。她指着我临摹的一幅《蒙娜丽莎》画说,你也喜欢达•芬奇的风格呀!我告诉她,因为达•芬奇提出了光影与明暗学说,他的“薄雾法”让我深受启发,还有他画中隐藏的巨大秘密都令我感到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画家。
她还兴奋地指着我几幅画中对于纺织面料的诠释,说很有安格尔的风格,她是懂画的,我太喜欢了。当我们一起聊到谢尔盖·马什尼科夫时,天哪,神一般的默契,她试探地问我,是否可以模仿他的风格做一幅画,对于我心怀情意的美女,我还有什么说的呢!
当然她按照自己的看法还评点了我的一些静物画,我都一一回复。我还告诉她抓住早晚自然光最好的时间段作画或者摄影的秘密,因为那不需要补光。天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些都告诉她!
我这间画室不大,但布局合理,里外两间,南北通透,靠南北窗户各有一张大桌,墙壁上都是一幅排着一幅的画作与错落有致的置物架,架子上是归类并便于识别的不同颜料和大小不一的笔筒,墙上悬挂的绿植与窗户上摆放的鲜花是为这屋里增添大自然色彩的宝贝。地上还立着许多的画及空置的画框以及几个撑起的画架。一个大沙发和小茶几占了些位置,邀请的来客都得经过我的同意。
画室的小间是一张床,床顶部有一圈轨道,可以用于悬挂搭设背景。当然我不在这里夜睡,这床是为了配合作画而设计的,床头高柜和衣柜里堆放着许多不同面料、色彩、图案的纺织物和一些道具服装。那些软绸,蕾丝、和天鹅绒等都是我比较喜欢的道具,当然,购置这些也是为了给模特儿做背景使用。
西边的窗户射入的夕阳能为模特儿的身体蒙上一层神秘光芒,我很喜欢运用这种光来作画,总之,及尽完美的构图、配色与光线的调整,让模特儿的身体富有温度,具有呼吸感和生命张力,在强化模特儿们自身优势的基础上,把她们的五官、情绪与姿态合理融合在一起,再通过道具的衬托,就能构成一幅具有艺术性的画面来。
开始我接的都是需要花钱的模特儿,后来,随着业界里的名声,很多有钱人也托熟人来找我画,其中不乏一些愿意把自己的美好年华留作纪念的青春少女、少妇、和一些富豪的太太们。
我讨厌那些自作主张穿一身与自己气质完全不符的女性,她们不是为了让我画像,而是让我复制豪服,我最讨厌这种喧宾夺主,自以为是的主。
不过,这样的画倒是在一段时期帮助我成长,随着我的名气越来越大,我开始画自己喜欢的画,宁可又开始花钱选择喜欢类型的模特儿来画。偶尔,也会跑到大自然里去写生。那天果园里的写生就是女子的叔叔刻意拉我而去的。
好了,她说准备好了。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仔细观察着她的五官和气质,觉得柜子里一个棕褐灰的纱面料倒是适合陪衬她的肤色,让她全裸着不太合适,虽然我希望如此,可我对画可是态度极其认真的,我的直觉总在第一时间内告诉我该怎么做。
为了表现她的青春活力与纯洁,似乎她还带着点慵懒的气质,我决定把最近购的一件道具睡衣让她换上,那是一件小码的棉麻丝混纺纱面料,应该很附和她的气质。
果然,当她穿上后,我感觉满意极了。我把脑中设置的背景告诉了她,然后让她躺在床上,我手中举着一面大镜子对着她,让她感觉一下儿,她望着镜中我的构图,俏皮地朝我眨眼一笑,让我脑海里顿时涌现出“蛇”。
她那蓝中带绿的魅眼如放出的一股强大电流,将我击得全身麻酥起来,我不断地暗示自己,不要多想,我克制着自己一丝不敢放松的心,我去外间移画架时,不住地晃头让自己再冷静一下,我的喉头开始不断分泌一些液体。
也许是自己藏着一颗这样的心,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静不下来了,我开始在脑子里胡思乱想,满脑子的不堪画面,我不断用手搓脸,想让自己再冷静冷静。我一边嘲笑着自己做为男人的那点儿小心思,一边仇恨自己的荷尔蒙分泌为什么不在此时暂时关闭一会儿。
她静静地望着我,眼神里富含深意,我发觉那眼神里传递出的深情与柔软,她微微启开的红唇,水嫩光滑,她的脸开始泛起朝红,从表情上可见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身体似乎有点紧张。我俩对望着,目不转睛,虽然中间有画板隔着,但我已经感觉浑身的燥热和内心的不安,我不断地吞咽着,脸开始发热。
之前在创作时,我即便面对完全的裸女,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她们只会带给我创作上的热情和冲动。虽然彼此都会有短暂的尴尬,但我专业画者的态度很快就赢得了她们的信任,放松才是最好的态度。
可是,今天,我知道,我要丢失我那画家的可贵素养了。
突然,她对我说,她躺得很不舒服,问我是否能帮她身下放一个枕头,我立刻站起来,走到柜子里抽出一个镂空图案的淡蓝色枕头,当我走近她时,她立即坐了起来。
在我屈身放枕头的当口,她突然搂住了我的脖子,我触到的是一个发烫柔软而光滑的美人身体,她两眼放着光,脸儿绯红,我早就跌落在她的那美丽的双眸里,她的脸贴向我,她身上有股自然的体香,令我沉迷,我不愿再克制下去了,我嗅着她的香气,我知道自己的那最后一点绅士尊严即将土崩瓦解。
突然,一阵急促的火车隆隆声传来,我的手机闹铃响了。我很懊恼,这可是我第一次在梦里做名画家啊!想到梦里那可爱的美少女,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问呢!
不过,我还是凭着梦里的印象画下了她!她美极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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