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老年吹鼓手,黧黑的面庞纵横着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皱纹。稀稀拉拉的几根白头发就好像懒惰的庄稼汉随手往地下抛下的苞米胡子。一颗比黄豆略大的黑痣调皮的点缀在左太阳穴,随着脑袋一上一下,一下一上。他的手指关节粗大,指尖钝而糙,指甲缝有黑色的泥垢。见我们围观,他手中的鼓棒敲的更起劲了,翘着兰花指,双脚随着鼓点打着节拍,嘴里叼着的烟得意的颤动着,目光不时朝人群扫来,又转回去继续热烈的敲打着。
休息时,他说:“二爷从生下来,长大,工作,都受人尊敬,几个子女都有出息,现在老了,走的正是时候。人都是一茬一茬的,下面就该轮到我啦!”
他活得明白,他的话有道理。时间的车轮从来不会为谁停留,在历史的长河里,我比一粒沙还微小,做好自己,活在当下,守住本心,八风不动。-------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