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已經寫了一年多了,最开始衹是想寫成流水账,但到後來,便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我不过是庸人一個,每天做的事儿千篇一律地凡俗,如果真要寫流水账,幾乎一年寫一篇就足够了。每年一月一日的流水账寫完後,從一月二日起直到十二月三十一日,每天的流水账都寫一句“同上一日”就可以了。一個凡庸得没有故事的人,無論怎樣痴心妄想,也不會平空生出動人的傳奇來的。
到昨天,也就是2018年1月25日,在簡書上寫的流水账總数已經整整四百篇了,大約五十七萬六千字,不过十幾月的时間,每天不少於一千字,即便是失败的無足瞻觀的豆腐流水账,也足以讓我這個很少能够堅持着把一件事情做到底的人有了莫大的成就感。文章寫得好,那是本事,但於我而言,能够堅持着不放棄地寫下去更爲至關重要。當一個人能够堅持着把一件事情做下去的時候,無論這件事情有多麽小,對這個人來说,都是意義非凡的。因爲没有誰,能够體會到一個人在堅持做一件事情時的良苦用心。
雖然我是一個没有故事的人,但在我内心裡還是很有儀式感的。人可以凡庸,但不可以苟且;可以落魄,但不可以委瑣。在千篇一律的,没有半分漣漪的,簡單而平凡的生活中,要做到不苟且、不委瑣,我覺得心中常懷儀式感,就是很好的辦法。每天早晨起來,抄一首小詩,每天做家務時聽幾首自已聽不懂的樂曲,每天晚上抄上一首古詩、幾段古文,每天至少要拿出一個小時的時間來閱讀……這些看起确實微不足道,但之於我却是很重要的带有儀式感的事情。
今天宅在家里一天,直到晚飯後,才下楼去德利來買面包和油茶面。天似乎没有墨迹天氣預報的那麽冷,但燈火通明的街市上也行人寥寥。拎着面包和油茶面去西城區沿河街走了一個小時,一個人走路時想的事情跟一個人宅在家裡懶在牀上或懶在沙發上想的事情是完全不一樣的,至少於我而言是這樣的。
午睡醒後,繼續精讀《老子》。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天下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不居,是以不去。”
這是老子《道德經》的第二章。年輕時讀馮友蘭先生的文章,知道了在這段話中實際上包含著樸素的辯證法思想。在我讀書的那個時代,提到哲學,就是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哲學。能跟馬克思主義哲學攀上關係,一定不會是反動、落後的玩意。
一年一度的CCTV感動中國十大人物評選下個月就要揭曉了。跟往年一樣,在這十大人物身上體現的品質情操或許正是我們這個社會所缺少的。也正是因為我們的社會缺少這些感動中國人物身上所具有的某種品質情操,所以才年復一年地評選、揭曉、頒獎。最後呢,能夠記住這些感動中國人物的就只有一些初中生、高中生了,特別是一些即將參加中考、高考的初中生、高中生。
如果把這些感動中國人物當成一面面鏡子,會有很多人從這一面面鏡子中看到自己的種種的醜態。沒有醜就凸顯不出美,沒有惡就凸顯不出善。中國有句老話:“山不言自高,水不言自深。”說出來的“美”與“善”,是打了折扣的;評選出來的“美”與“善”,是摻了水的。
小時候就聽說過“烏鴉落在豬身上”這句老話。那時傻,總覺得老話就相當於真理,後來再大一大,看到了白豬,不由得就對那句老話產生了懷疑:如果烏鴉落在白豬身上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