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们请注意,由南宁开往成都的C5020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请持有······”
温柔客气、熟悉又疏离的女声一遍又一遍的响在空荡荡的南宁站外,她有些局促的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低头看着鞋尖,白训依旧不言不语,不挽留也不催促。
一小时前,他看着她收拾好行李,同样一言不发,看着她退了房,在凌晨一点坐上了出租,毫无表情的送她到车站。三点的火车,他们已经在候车室坐了一个小时了。
相比他的沉默,她表现的倒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结束了在南宁为期一个的旅游,或者说结束这场跨界的单恋。
最终她还是磨磨蹭蹭的摸出车票和身份证,对他扬出一个笑容:
“我·······我该回去了。”
嗯。
这是一路无话的他细微又清楚的回应。
“那我走了。”
永恒的沉默中,滚轮在地上吱呀,为她叫嚣不平衡。她拖着行李和半生的小心翼翼上了火车,满身的遗憾和经年堆积的期待就此一同去了南方。
在火车鸣笛后,他看着天空露出鱼肚白,内心某处掉落一些东西,为某人而层层结网的心,剥掉了一个缺口,被爱伤害的人必然会被爱治愈。她像紫霞仙子的一滴眼泪,永远留在了他心里,在慢慢蚕食那丝网,在未来某刻,在车马悲鸣的寂静中,彻底被一杯酒洗净风尘。
没有再见,也不会再见。
故事未曾开始也没有结束,更像现在,火车离开,月台站着一个空心人。
你可有对路人动心?你可有为过客停留?
如果有,多好,不会有无尽的空虚与不知来路,未知归途。
在褪去少年模样后,在经历几段爱恨后,突然想起,那日晴空,那夜清风,那人的此去经年,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人说?
那昙花一现的情愫,那不明不白的暧昧,那或走或留过的客人,保重。
对你,还是想说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