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的早晨,还处于朦朦胧胧的睡梦之中,小学同学忽然给我打来电话:晋林,在四职高教学的一位大哥,因心肌梗塞,已于昨晚离开人世。我脑子木木的,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那么健健康康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还是在上初中的时候,大哥晋林就已在四中教书了,因为我三哥在四中上学的缘故,我在暑期的时候前去探望,在临街的办公室里,我见到了他。其时,她刚结婚,与新婚的嫂子玉芳伉俪情深。一番交谈之后,他夸我自信敢打敢闯,而后我信心满满、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四中校园。
他做事始终无预设有生成,往往能够随遇而安,做法在意料之外,结果在预料之中。和嫂子玉芳的新婚前夕,在山寒水瘦的冬天,他们到北京旅游结婚,彰显浪漫和永结同心的情怀。
他精明能干,能够在繁忙的课业和复杂的家务之中,游刃有余地开辟一条赚钱的门路,贴补家用。在家中他是大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大爷大娘的“定海神针”,是叔叔家里的调解能手;在学校,他是业务骨干,再难再缠手的事,在他手中都能迎刃而解,09年的时候,他被提升为学校主任,走上了学校管理的岗位。
因为心近,我们经常走在一起,说一些工作和学习上的事情;因为学校近,我们经常会在电话中唠唠家常,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因为我母亲有病的缘故,我在县城给父母租了一间房,晋林大哥带着他的母亲常去探望,并适时的送上一些物品,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一张小桌子,他送来,不合适又拿走,来来往往两三次,不厌其烦,不辞辛劳,解决了我父母亲的燃眉之急。
他的二弟,因为血压高血脂稠不能出外打工,他号召兄弟姐妹们给他捐款,三千五千拿出手,为弟弟买药,确保一个健康的身体;三弟常年在外经营大理石,大娘常年住在他家住,冬暖夏凉的环境,香甜可口的饭菜,给大娘营造了一人可居,安享天伦的晚年环境。
大哥晋林只有一个女儿,上大学之后谈了一个平顶山的男朋友,去年喜结良缘,家中是绝对的二人世界。嫂子玉芳中文系毕业之后教的是高中语文,文字功夫甚是了得,闲来之际喜好吟风弄月,有文字散见于多个媒体。忽一日,竟在某个媒体上发现了大哥的诗词,读来心胸豁达,意境悠远,不料想大哥竟有这般的本事。他与嫂子妇唱夫随,可谓云水相依鹣鲽情深。
由于多年出门在外的缘故,我与家乡的情分竟一日淡似一日,小学的同学也日渐生疏起来。自从和大哥晋林交往以来,便和家乡人时常相见、多次小坐,往日的情分便逐渐的拾了起来,打电话的有了,电话邀请的有了,出外相坐的机会也多了。晋林大哥并不喝酒,吸烟却是他的拿手好戏,烟雾缭绕之中,他神侃海聊,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奇闻异事,不由得人捧腹大笑,崭露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口才了。
去年的秋冬交接之际,大哥晋林又在六小的对面给孩子们开了一个广告部,结束了孩子们在郑州给人打工的生涯,虽说开始有点辛苦,但是也非常符合孩子们的爱好,女儿和女婿两个人,一人设计,一人安装,配合的天衣无缝,事业入了正轨,生活的奔头更足了。就在前两个月,我们还坐在一起,回忆过去清贫的生活,畅谈美好的未来。
腊月二十五的晚上,出外归来的大哥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嫂子是听到了的,习惯是他并没有及时出来观瞧。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嫂子出来呼叫大哥睡觉,却发现他爬在沙发上,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细细查看之下,竟有渐失生命征兆之迹象,嫂子手足无措,呼叫邻居,匆匆忙忙送到了附近的中医院,谁知大哥晋林竟然撒手归西,永远的倒在了奔往春节的路上。
噩耗传来,我怀着悲痛的心情前去探望,大娘头发皆白,泪流满面,声音哽咽着,“我怎么就过成了这样的时光啊!这可怎样叫我活下去啊!”话语悲切,我的泪水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过去的一天,还在絮絮叨叨,念着给叔叔家管事儿,尚为世间一人;可是现在你已不言不语,默默的躺在那儿,今日奔在西去的路上。
他的音容笑貌便在我的眼前了,心在猛烈的疼痛,为好人,为我的大哥王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