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二)

小颖与父亲就这样默默走着,谁也没有说话,父亲几次想接过行李箱,却被小颖眼神制止,父亲只好讪讪作罢。

“汪汪……汪汪”,远远的听到一声狗叫声,由远及近,在这静谧的小山村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哀愁中带着欣喜。

小颖心中一颤,眼泪夺眶而出,见到五年没见的父亲,都没有留一滴眼泪的她,现在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小黄……”,小颖疯一样跑过去,抱住它,小黄也拼命的往小颖身上噌,亲昵的用舌头舔她的手和脸颊。

看着小黄,两只老眼饱着泪水,仿佛就像一个迟暮的老母亲,看到久别的孩子,满是欣喜和幽怨,小颖瞬间感觉这个小山村也并不是那么冰冷,远处稀稀落落的灯光,将整个小山村包裹在一个昏黄的山坳里,宁静祥和。

也许是刚才小黄的叫声打破了小山村的宁静,远处也此起彼伏的听到了狗叫声,好像在迎接他们的主人远道而来。

于是,由原来的两个身影变成了三个,继续慢慢的往前移动,小颖突然之间想快点回到家去,想和小黄好好聊聊,给它喂点东西吃,这是五年前小颖的一个习惯,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小黄喂东西吃。

在小颖五岁的时候,小黄就来到了家里,从此小黄就成了小颖最忠实的玩伴,小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总是第一时间讲给小黄听,在村里田间总是经常看到小颖和小黄追逐打闹的身影,那时候的小颖天真烂漫,大家都说小颖的声音很好听,像小喜鹊一样唧唧咋咋叫个不停。

但在妈妈去世之后,小颖就变得沉默寡言,再也听不到小颖欢快的声音,在沉默寡言中,开始帮父亲做点家务,也只有在小黄陪伴的时候,才能看到些许笑容,小黄懂她,它也懂小黄。

“小黄已经几天不怎么吃东西了,整天无精打采的,当我告诉它你要回来的时候,这两天才开始吃了点东西,感觉小黄应该大限到了”,父亲突然轻声说道,说完连忙把头偏向别处。

“哄……”听到这个消息,小颖脑中感觉炸裂开来,就像失足落水时的无助感,不管手脚怎么用力去划,也阻止不了身体的下沉,那种心灵上的恐惧,是最折磨人的。瘦小的身躯也如千斤重般,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小颖没有作声,双膝跪地,包住小黄,原本的强健的小黄,现在变得瘦骨嶙峋,刚才的飞奔仿佛抽走了小黄全身的力气,现在细看,小黄战战兢兢的半趴在地上,慵懒的靠在小颖的怀里。

“我回来了”,小颖拍了拍小黄的头,抱起它,继续往前走,张达自觉的提起了行李箱,晃的一个趔趄,张达差点被这个行李箱绊倒。

“这么重”,张达小声嘀咕了一声,继续跟在后面往前走。

小颖听到了父亲的嘀咕声,纳闷的回了回头,心中想到:“不中啊,只有一点换洗衣服,应该不重吧”,小颖也没太在意,继续往前走,但他没看到的是,张达此时的脸上的肌肉紧绷,看起来狰狞可怕,好像承受了很大的痛楚一样。

文/书生呓语缱绻

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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