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特别爱吃芋头的,但必须荔浦芋头。这次买到的芋头一下刀削皮就知道买到了正宗的荔浦芋头。我一下就想起了芋圆,于是琢磨着自己做。再一想,我自己带闺女,没时间做呀!正好想起教会有三个十来岁的小女生,可以让她们来做呀!起始,我的想法真的很傲慢(愿神怜悯我!),我想芋圆在北方是比较少见的一款甜品,孩子们可以来我家长长见识呀!我一边和三个妈妈确定了周日下午,一边在网上买芋圆甜品的材料,要无添加的!
周日一大早爬起来把昨晚泡好的豆子们放在电饭锅预约好,然后去主日敬拜。下午孩子们跟我们回家的路上,打脸就开始了(我先哭会儿缓缓)。三个孩子年龄不同,从大到小我就用大姐姐、小姐姐和妹妹来代称吧。大姐姐主动把她的小零食分享给所有人;小姐姐会主动带着妹妹走路,妹妹能认真的听别人说话。
到家进门,她们会主动找拖鞋换。我也是第一次做芋圆,虽然查了做法,但我却没直接告诉她们,让她们自己商量怎么做。大姐姐和小姐姐拿着手机搜索怎么做芋圆,妹妹就在旁边问我能做什么。她们一边查,一边和我商量,最后确定了做法。我把材料和工具拿出来摆好,一样一样告诉她们怎么用,接着她们给我上了难忘的一课。
大姐姐主动总管全局、分配任务。紫薯削皮要用到削皮刀,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姐姐已经自己开始削皮,并叮嘱刀具太危险,两个妹妹不可以做这项工作了(这个我真的失职唉)。小姐姐第一次尝试炒黑芝麻,失败了也不气馁,分给妹妹一点点儿尝了尝,俩人撇撇嘴转身就去尝试其他的事了。如果是我这颗玻璃心,大概要丧很久吧。小姐姐很愿意尝试第一次,做不好,就一遍一遍地问我,一遍一遍地改正,不厌其烦。妹妹能做的事情有限,静静地看,大姐姐分配的她就努力地做。
不知聊到了什么,妹妹突然说:“Oh my GOD!”大姐姐和小姐姐异口同声:“不可以这样说!”妹妹问为什么,我也很好奇,在美剧中听多了“Oh my GOD”,怎么就不可以这样说了呢?妹妹又故意问:“不可以说什么?”试图从两个姐姐口中听到这三个单词。大姐姐回答:“老师说这样说是妄称耶和华的名,不可以这样说!”小姐姐说:“你可以说‘Goodness’。”我很好奇,问小姐姐:“这有什么区别,中文意思还不是都一样?”她们不能回答我。后来我去查这两个词的区别,在美国,敬虔的基督徒不会说“Oh my GOD”,对他们这样说会冒犯到他们。这小小的对话使我看见了她们的顺服和敬畏之心,老师教导的她们就去行,并不打折扣,也努力帮助别人去行却不强迫;虽然有时候她们自己也不完全明白,但她们相信了就照着行。然而,如果有人这样教我,和我认知一样的,我才会看情况去行;如果弄不明白,我就抛之脑后依然我行我素。我问自己,能认知多少真理呢?即使知道一些,行动也是折上折的(再哭会儿)。
孩子们和面有点慢,大姐姐更是一点一点地加木薯粉和水,我看着真替她着急,就替她和面。大姐姐说和紫薯面她加了八次木薯粉才弄好,我心想我一次就能加好,我也做到了,结果煮熟了一试,我的面团和大姐姐的面团口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孩子们也没有嫌弃我。我我我我默默地记下要去学习孩子们的的耐心和爱心了(哭死)。
我以为,这个年龄的孩子们只会伸手向父母索要爱的,但接下去她们的对话真地感动了我。她们对父母的体谅和爱,是我之前不能想象的。她们会说起父母养育她们这样的孩子是多不容易,那些话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作女儿的失败,更让已为人母却又常常指责自己父母的我羞愧不已。来接孩子的妈妈们吃到了自己女儿亲手做的汤圆和芋圆,有妈妈吃到了很多补丁还有点夹生的汤圆也是面不改色(妈妈们也是好样的!),孩子们也惦记着爸爸们和弟弟,亲手做好了他们的份小心翼翼地打包。
总之,孩子们牺牲了自己的时间来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让我长了很多见识,感谢主!想起耶稣说:“你们若不回转,变成小孩子的样式,断不能进天国”,经此我才开始有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