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艾自怜了半日。
在海边待了两小时。海水退去,哪有什么烟波浩渺,不过是一片烂泥滩。空气中一股熟悉了十几年的海腥味,环顾四周,真像一个封闭的小岛。想想走廊上,食堂里,草地上,都不会再有她,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其实我并不真正了解她。她从哪儿来,她住在哪儿,她经历过什么,喜欢什么。总以为来日方长,不成想后会无期。之所以深陷情绪中跳不出来,是自己把她当成了唯一的光源。一旦失去,万念俱灰。而她,似乎带着飞鸟的气息,生生不息,飞行不止。
一直把她当成光塔,她照到的地方,就是光亮,就是确定。现如今,灯光消失了,要自己摸索着走路,慌乱和恐惧便如潮水般涌来。而最初遇见时她说过,不要去试图寻找一个有经验者,请寻找一个可以和你们一起生长者。她也说过,别人的建议都是你的参考,寻找那条最适合你自己的。
她的声音穿透深夜而来,清冽干脆,可能正一身寒气站在地铁或车站吧。想象中她面带笑容,眼眸发亮,风尘仆仆,毫无倦色。
教育是一场修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