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文学“俗语典故”系列之四——十年河东转河西

古时有个穷孩子,在小河西边,人家叫他河西。小河的东边住着个大财主,人家叫他河东。

河西靠要饭过日子,喜欢讲古书。河东财主天天没事干,坐家里就喜欢河西给他讲古书听。就这样一晃过了三年

有一天河西看见一只凤凰蹲在茅草地,他心想:人们常说凤凰不落无宝地,这块地底下一定有宝。他就拿锹在凤凰蹲过的地方刨宝,连着刨了几天,只刨到一块洋钱大的铜板,别的什么宝也没刨着。

河东河西  泾渭分明

两年后的一天,忽然有一个道士到河西家化缘。河西对老道士说:“大仙师,我穷的以要饭为生,有什么可给您的呢?”老道士说:“小哥哥,我今天不化你别的,就化你那块铜板。”河西心里话:真怪了,我这铜板他怎么知道的呢?他就问:“您要我那铜板有什么用处呢?”老道说:“我拿去舀东海水。”河西又问:“嗯?你要拿它去舀什么海水呀?我还不给你呐。”话音没落,河西再抬头四面看看,老道连影子也没有了。只听老道在天上说:“河西呀!我是吕洞宾,今天特来指点你的,你那块铜板,其实不是铜板,它是东海水龙将军的一只眼睛,叫水龙眼。”

第二天天一亮,河西就奔东海要饭来了。也不知走了多少时间,这天,天要黑了,他终于来到了东海,他连歇也没歇,就用两个指头捏着铜板,舀起海水来了。嘿!一下舀过,铜板上只看到几个小水珠子,海水呢,却耗下去很多。就这样两下子、三下子,连着舀了几下子,眼看海水就要舀干了。

再说东海龙王在龙宫听宫娥彩女唱歌,看海水耗得这样快,就叫黑鱼精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有多大一会子,黑鱼精回来禀报说:“海边有一个要饭花子,正舀海水。”龙王听了,三魂跑了两魂,就说:“这还了得,黑鱼将军,你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位大仙师傅请来见我,要不然的话,我这龙宫马上就保不住啦!”黑鱼精听了,又跑去了。没多大功夫,黑鱼精就把河西带到龙宫来了。龙王起身相迎,赶忙让座,龙王对河西说:“你是哪位天将降临。愿领教一下。”河西仗着胆子说:“我不是什么天将,是一个要饭花子,名叫河西,我也不会什么法术,或许就是这个铜板……。”说着摸出那个铜板给龙王看,龙王一看,“哎呀”一声:“这不是水龙将军的左眼吗?”龙王就把哪吒闹海挖去水龙将军眼睛的事说了一遍。龙王安排酒席招待河西。

第二天早上,龙王陪河西到花园里赏花,问:“河西先生,你看这红、绿、白三朵哪一朵好看?”河西随口应答道:“都好看。”龙王说:“你说都好看,那我就都送给你了。”河西把三朵花摘下来当宝贝似的收藏起来。

这天晚上喝过酒吃完饭,龙王对河西说:“河西先生,你可知道我给你那三朵花的意思吗?”河西摇摇头说:“不知道。”龙王笑着说:“我看你才貌出众,忠厚老实,我想把我的三女儿许配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河西一听这话,心想:我担当得了吗?又看龙王是真心实意,也就随口答应下来。

龙宫里里外外张灯结彩,河西在龙宫里就和三龙女成亲了。

哪里是河东,哪里又是河西?

几天过去了,河西有点想家了。龙王三小姐对他说道:“夫君,你如果实在要回去,就不必犯难了,我也想到凡间去玩玩。我告诉你,父王如果赏你宝物,你什么都不要要,就要他那个玉葫芦,你拿来就交给我,你一定要这样办。”晚饭后,河西就对龙王说明想回家的意思。龙王见他执意要走,也就应允了。

临走前,龙王对河西说,龙宫宝物甚多,你可挑一件带走。河西挑来挑去,真的什么都未要。龙王说,龙宫这么大,宝物这么多,难道你没看中一件吗?河西说:“看倒是看中了一件,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给。”龙王说:“看中什么,你就说吧。”河西告诉龙王,自己看中的就是他那个玉葫芦。龙王尽管不舍,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最终还是割爱把玉葫芦给了河西。河西把玉葫芦交给了三小姐。

出了龙宫,龙王三小姐把玉葫芦摇了几下,嘴里不知念叨了几句什么,转眼工夫,天地漆黑,飞沙走石。河西闭着眼,不一刻工夫风平浪静,河西睁眼一看,嗬!已经到家了!原来的破草棚已倒了,四周围全是茅草荒。这时他低下头犯难了,没有一间屋怎么安家呢?龙王三小姐看出他的心思了,又把玉葫芦摇了几下,嘴里念叨几句,一阵风之后,出现一片瓦屋楼房大庄园,他们就在这座庄园里过日子了。

再说河东呢,那天在家里闲坐,家人来报:“报告老爷,对岸的河西回来了。”河东说:“回来好,我三年没听他讲书了。想听书都想出病来了,叫他来给我讲段书听听。”家人说:“老爷,河西再也不会给你讲书了。”河东说:“怎么了?”家人又说:“老爷你自己出去瞧瞧就知道啦!”河东来到大门外向对岸一望:“怎么啦,这能是河西家吗?”他吩咐家里总管备点礼物到对岸探个真假虚实。

第二天,总管回来告诉河东:河西现在怎样富贵,怎样排场,村里人怎样议论,河西的老婆如何美似仙女等等,可把河东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抓耳挠腮,心里痒得要命。

第三天晌午,河西的家人来告诉河西:“老爷,门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对岸的河东老爷,要拜见你。”河西心里话:怎么啦,又给让我讲书来了。他把河东迎到客厅分宾主坐下,两个人谈着闲话,还特地摆酒席招待河东。喝过酒吃过饭,河东就回去了。

跟着,河东也把河西请到家里,摆酒席招待,故意把河西灌醉了,提出条件要和河西换家产,就连女人孩子也换。河西虽说喝多了,可心里还很明白,当时没有吱声。回家后一五一十地全跟三小姐说了。三小姐听了,也不生气,套着河西耳朵跟他说两句,河西听了哈哈大笑,连声说:“好!好!就这么办!”

风水轮流转,河东变河西

第二天晌午,河东来到河西家里,河西也来到河东家里。对换后,河东端坐客厅,两只眼睛死盯着三小姐看。三小姐拿起玉葫芦摇了几摇,口里念了几句。转眼工夫,风雨交加,不多时,雨住风息,响亮晴天。再一看那座大庄园没有了,只剩河东孤身一人坐在茅草地里。

由于庄园是订好条约换的,河东不好说反口话,只好硬着头皮,干起十年前河西的那一行——到处要饭。河西住在河东的大庄园里,享受荣华富贵。

这就是千百年来在泗阳一带广为流传的“十年河东转河西,莫嫌穷人穿破衣”的来历。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