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诞生之318潮起
石黄菊有点傻,不明白这算怎么回事。莫非真的是自己冤枉了尚良正,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不过,眼看尚良正就要出来,她必须马上做出反应,是不是要面对尚良正发起正面冲突。
她不停地后退,后退,她要马上转身仓皇的跑出去,但是她也明白自己根本逃不出这个走廊就会被尚良正发现。她摸到身边的一扇门,便不假思索的闪身进去。然后她就看到双手抱头躺在床上的赵海礁,赵海礁也看到了她。两人都是一愣,也都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然后她清楚地听到丁俏伶送尚良正出来的脚步声,和丁俏伶小心翼翼的问话声:“她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用?”
尚良正没有吭声,接下来是开门的声音,和在楼道里尚良正和丁俏伶再见的声音。
尚良正就这样风轻云淡的离开了。
石黄菊长长的出了口气。
赵海礁也长长的出口气。
两个人的目光触碰到一起,赵海礁缓缓地站起身,朝她走过来,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对她说:“出去讲!”
石黄菊点点头,她也有很多话是要问他的。
等丁俏伶关门回屋后,赵海礁和石黄菊一起从隔壁病房里轻轻地出来,默默的穿过走廊,来到中央的大楼梯。石黄菊略显笨拙的一步梯级一步梯级的走下,赵海礁很绅士的快走半步,领先在侧前方张着两只手小心呵护。
石黄菊走到第一个大平台站住,扶着墙,直勾勾的盯着赵海礁道:“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赵海礁非常窘迫,原本白皙的面庞一阵阵的泛起红潮,他小心的躲避着石黄菊的目光。这越发让石黄菊认定赵海礁就是幕后的始作俑者。
赵海礁嗫嚅着,反而不知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昨晚一夜,冯清莲都没有开口,早晨也没有吃一口东西。丁俏伶显得束手无策,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无果,便赌气不再理会她。赵海礁这才最后下定决心找尚良正过来刺激一下冯清莲的心理,却不知道石黄菊怎么就会一起跟来了呢?
石黄菊厌恶的问:“信是怎么回事?”
赵海礁立马就理解错误,以为石黄菊发现了冯清莲炕席下的信,仓促的解释道:“你都看到了?也不是诚心想要欺骗你,只是不想让你伤心。”
石黄菊抿着嘴,强忍着眼泪的涌动。
赵海礁更加局促的说:“我也没有想到她会把那么多的信都藏在炕席底下。可是那种没有抬头没有落款的信件根本也说明不了什么?所以,我当时就什么也没多说。其实今天把他叫过来,其中一部分是因为工作需要,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想要证明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关联——”
石黄菊终究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声音嘶哑的低声吼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卑鄙了吗?”
赵海礁万万想不到石黄菊会如此的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择出来。看到石黄菊流泪,他的心也就跟着紧缩起来,就如同受伤害的是自己一样。他下意识的抬起一双臂,把两只手搭在石黄菊的肩头上,用力的抓住了她,连连低声的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不好,是我的不好。”
石黄菊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听到赵海礁沧桑的声音,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怨恨、恐惧、担忧、悲伤、委屈、恼羞、脆弱,种种的感情掺杂在一起,不停地搅拌翻腾,就像一只巨大的化学釜中各种各样的原料在分裂和融合,终于像山洪泥石流一样不可阻挡的倾泻出来。她嚎啕的哭起来,哭的像个孩子。
上下楼的人纷纷朝他们投来惊异好奇的目光。一时间赵海礁也被感情的激流裹挟,理智的堤坝一溃千里。他强硬的揽住石黄菊,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她的头实实在在的倚靠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让她尽情的哭泣。
一个人突然从楼下冲上来,一把就扯开他们,响雷般的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