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爬起来往门口走,“嗨,先生。”
“他们都睡在这里。”
听这话,狱警犀利的眼神该是在我们身上来回扫射呢吧。
“在做梦呢,先生。”阁下低声回答。
“你这些天怎么都穿着衣服睡觉?”
狱警果然专业,眼睛尖、反应快。我和马努在下面,阁下怕是一晚上都没睡着。
“我怕着凉。”
这也说的过去,早上这会儿气温挺低的,狱警他们自己这几天在这个钟点都还穿着大衣呢。
门从外面锁上,大家翻身坐起。
“你们这是怎么了,”阁下埋怨道,“怎么都穿好衣服了?!”
“我们准备到洞里去。”我说。
“一点都不信任”,我听到有人小声嘀咕。
“告诉我们怎么样了?”阁下急切地看着我俩。
这不是刚赶回来,就遇到查岗,哪里有机会说?信任这东西是相互的,我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人心隔肚皮,大家虽然处境相同,但不可能时时处处都步调一致,猜疑的苗头一旦冒出来,就会像雨后的蘑菇,你还没察觉,它已经长大了。
我需要给他们排班,轮流挖洞。参与其中,会增进信任,也可以保持体力。
“我们找到出路了。”马努已经做了明确答复。
“是不?”吉奥追问。
“我相信是的。”我再次肯定地说,这个消息是每个人都热切盼望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干?”盖斯帕德又抱怨上了。
团队里总会有一类人,事前不出头,事后抱后腰。
“你有东西监视吗?没有,我们也没有。”我没好气地说,“那不就行了。”
本来我们几个准备了很久,才七拼八凑可以开始行动。就在这当儿,监狱长大人不失时机地在我们室友里掺沙子,不知道是不是又闻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你盖斯帕德不就奇怪,为什么来我们这里的吗!
再说,总要条件具备才可以行动。你在房间里干私活,定时被查还会遭遇提前或推后,更不要说突击查房了。难道只凭一股子蛮劲就能出去了?刚刚在底下,连时间都没法掌握,能够及时赶回来就已经很寸了。再这么盲人瞎马干下去,不出事都不正常。
我真是懒得看谁一眼,自顾自脱下满身是灰的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