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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源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刺耳,其实它就是山连着山,树靠着树的一个偏远山区,它也是我出生的地方,而我的父母都是以农为业,自我懂事的每一天就得进山砍柴、洗衣做饭是我的常事,且家里的家务活几乎是我全包了。
某天我进山里砍柴时,遇到一位隔壁村的小伙子,他皮肤黝黑,属于四肢发达的那种,手里拿把砍柴刀,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砍着长得茂密的干树枝。
他见我也扛着根扁担,扁担上绑了两根长长的绳子,又提把锋利的柴刀,来这荒无人烟的山上砍些柴回去共应柴灶时,便起身走过来和我打招呼,“你一个人胆子也挺大的,竟敢来老虎山砍柴呀?”
我低着头正看脚下被路挡住的老虎刺,听到前面有走路的声音时,猛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都快砍好了,来了有点时间了吧?”
惊的是突然出现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把我整个魂都快吓没了,喜的是终于有个聊天的伴了。
我叫蔡文,请问怎么称呼你?”他走近我身边客气地伸出手向我介绍自己。
“哦,那个……我……!”我停顿了五秒,挠了挠头上乌黑的发丝,“周芳!”便朝他傻傻地笑了笑。
“是的,有一个多小时了。”他站在原地拿起柴刀给我挑路中间的老虎刺,笑道。“要不要我帮你砍一捆,这样我们也可以一同回去?”
“你人真好,我对你刚才的话就收下吧。”我微微皱眉,拿起手中的柴刀也跟着一起挑刺。
“你家大人都不来砍的,怎么需要一个女孩子进山砍柴呢?”蔡文看着我,突然有些好奇道。“不谢,希望下次见面能成为朋友。”他挑着路中间的刺抬头望着我一笑。
等我们把路中的刺全部挑完,我很快起身望着一条蜿蜒曲折没有再带刺的山间小路,顿时亮了起来,“当然了,我从九岁就跟着大人来挑柴了,那时虽不会砍,但我挑回去的柴能应付柴灶一整天呢。你呢,也和我一样吗?”
此时的蔡文轻拍了一会脑袋,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我是在没读书时偶尔帮奶奶砍点回去,有时我觉得山里还蛮好玩的,既有优美的风景看,也可以为奶奶省下一笔煤气费。”
“我为你点赞,真是个孝顺的孙子。”我在蔡文身边转了一小圈,看有没有我能砍得动的细干柴,听他那孝顺的口音,又停下脚步回头笑着说道。还竖起大拇指表示在给他点赞。
从那以后我们不但加了联系方式,还一有空就会来这座大山砍柴,有时我们会坐在这座山里一整个下午,有时会问他你家住在哪座山,他会笑着说就在这座山的脚下。
说到山脚下,我家也是住那里,不过我家是东面,而蔡文却是西面。
在一个午饭过后,蔡文趁下午没什么事做就约我去山上再次砍柴,而晴朗的天空说变就变,等我们到了山里时,空中却飘下倾盆大雨,幸好我有带雨伞,因为在来之前我看了一会天气预报,预报下午有雷阵雨。
而这时蔡文却找了一个能避雨的山洞,还向我招手,“快点过来躲一会,你那伞没多顶用,这里虽然脏点,但最起码不会被淋湿。”
我撑着被雨淋湿透的伞站在原地,像个木乃伊似的一动不敢动,生怕雨水会淋进我的衣服里,在听见蔡文站在远处呼唤我的名字时,我回头一看朝他微微一笑道,“好的!”
身上带着一丝雨的凉意小跑到蔡文身边,而他却从山洞口走出来,笑着拉起我的手直往里面躲雨,还脱下身上的外套给我披身上,微笑着道,“早让你随我一起进来躲躲雨,可你又嫌它蚊子苍蝇多。”说着他披我身上衣服的其中一只袖子给我轻轻擦了擦被雨水淋湿的头发。
“我是怕我站进来你没地方站。”我在同蔡文说话时扭头向四周扫了一扫,整个山洞仅容一个人,可我刚才是被蔡文硬挤进来的。
我们都站在彼此的对面,甚至蔡文的呼吸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拉着我的手想对我开口,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我看着外面继续下大的雨,轻声说,“感觉这里面没那么多虫子,在没进来之前我还以为它有好多蚊虫呢。”我又回头目光对向蔡文一双羞耻的眼睛。
而他也低头看向我,“那是下雨的缘故,要是晴天还是有蚊虫的,再说能和喜欢的人在这样狭窄的洞口度过一下午,那也是我一生的无憾。”他忽然握住我纤细的手。
我脸颊微微泛红,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你刚说的喜欢的人,是指蚊虫吗?”我指了指地下面的蚂蚁。
他把我的手握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我就会从他身边消失,“不是的,周芳我喜欢的是人,也是你,从你第一次来这里砍柴,我就被你的温柔和贤惠给吸引了。”
此时的我心跳加速,抬起头看着蔡文,“我……其实我也喜欢着你。”我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想再证明我的喜欢是不是真心的。
一个时辰以后,雨渐渐变小了,我也松开被蔡文握紧的手准备挑着柴回家了。
他把自己才砍好的一大捆柴分成两小捆,送到我幼小的肩膀上,让我挑着好回家交差。
从那次之后,我俩算正式交往,我们会一起上山,会等他砍好了自己的柴,再帮我也砍好绑紧直接送我肩膀上,会看到他砍累了,叫他歇一会,也会拿起手帕擦擦他流下来的汗珠。
时间很快我和蔡文恋爱已有小半年了,有一天他急着跑来告诉我,他可能要去外地工作一两年,说是家里人逼他出去,等干了两年回来就有钱娶媳妇了。
在分别的前一天下午,我们来到经常来的森林公园里,当我们走进公园,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绿油油的小草,它似乎也在向我招手说,“不要放弃眼前爱你的男孩,他以后会用心去呵护和爱你一辈子的。”
蔡文拉着我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周芳我是真的不想去,也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只有挣到钱了,才有资格娶你回家。”我在听到他的话时,一把扑进他怀里,泪水滚滚流下。
在抬头看他时我强忍着泪水,“我知道,等你挣到钱那时,就是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我会等你回来娶我。”
蔡文心疼地擦去我流脸颊两旁的泪水,你不要哭,我会每天给你开视频,一等放假就回来看你,再说我们距离又不远,坐高铁只要两个小时,等我下次回来就把你也带去。”
他把我整个头从他怀里抬起,又轻轻吻上我香甜的嘴唇,“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不然我工作会分身的。”他吻完我又紧紧抱住我。
蔡文去外地打工的那天,我想去车站送他,可等我到他家时,他妈却说怕看到我会舍不得走,让我在家里等他的好消息,我在听到蔡文的妈妈说这些话时,眼泪顿时忍不住流下来。
可没有蔡文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我每天会去山里转一圈再回来,因为那是我俩相爱的起点,有时会站山洞里回忆着我们一小半年的点滴。
蔡文到了新城市也许下了他当初的诺言,每天都会给我开视频,分享他在那边的新生活,还会低语想我几声。
在十一放长假时蔡文果然回来了,他约我去我们最熟悉的山上小坐一会,我在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时,是又惊又喜。
等我们到了山里,我跑得比猪还快,一把飞进他怀里,“你这次回来准备玩几天再去?”我整个头在他怀里蹭了蹭。
蔡文笑着抱紧我,“我想带你一起去做饭我吃,在那边我每天都吃不到饱饭。”
我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水,“真的吗?省得我在家里每天等你的视频,要是你一天没有视频,我是一天不想吃饭。”我的声音在此刻尤其响亮。
“真的!”蔡文笑着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轻道。
就这样我拎起早已准备的行李,随着蔡文去了他所生活的城市,每天心甘情愿地为他做好吃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