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做痔疮手术麻醉药失效之后,要经历一段撕心裂肺地疼痛。早在若干年前,我做过一次痔疮手术,那时懵懵懂懂地被一个所谓微创手术 蛊惑,不开刀,不住院,无痛苦,做完即走。的确是做完就回家,回到家后,一晚上疼得我喊爹叫娘,比生孩子还疼。生孩子疼是间断地疼,是有尽头,有希望的痛。而这种痛是无休止,无尽头的痛。所以这次痔疮手术,最难的一关,也是最后的一关就是术后的痛。我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大有高尔基笔下暴风雨来临前的海燕的气势,暴风雨,你来吧,来得更猛烈些!
护士把我从手木室推到病房,护士们忙开了,左手注射自留针,右手做皮试,各种询问登记。我开始细细地搜寻痛感到来的微妙变化,稍微有点痛,这时一两个护士过来,说是要打止痛针。我阻止道:“现在不打,等痛狠了再打。"护士说:“不行,医生说了,等你痛狠了,再打,效果不好。"于是就打了止痛针。过了一会儿,刚才那轻微的痛感也消失了。我感到无比的轻松,起床,下地走,都像没有做过手术,甚至可以坐。邻床女孩子都五天了,起床时还要人扶-把,她说她手术后也打了止痛药,药效过后痛得伤不了,又打。于是我“期待"着药效过后将要来临的痛。下午过去了,依然不痛,晚上过去了还是不痛,我很惊讶,于是老问护士:“我为什么还不痛呢?"护士笑着说:“不痛还不好吗?"虽然不痛,第二天还时挂了止痛药,依然不痛,从第三天开始,没有挂止痛针,还是不痛。我一直在等待痛疼的困惑中度过了三天,怎么就不痛呢?难道手术没有做好?难道是年纪大了痛感神经老化了?别人是一针止痛针都管不到下一针止痛针的时间,痛得忍受不了。同病房后来又来了一个病友,我亲眼看见她深夜痛不欲生地蜷缩着,听到她压抑地呻吟着。因忍受不住痛而催着医生打止痛针。
我想象的等待的疼痛终究忘了光顾我。我暗暗地庆幸,又很疑惑,不是说我选择的局部麻醉,传统式手术创面大,痛苦大,恢复时间长吗?一天,一个手术回访的医生进病房查询,同病房的病友问他:“医生,我怎么这么痛呀?"医生头头是道地解释了一番,我也问:“我为什么就不痛呢?一直都没有痛过。"医生停住准备出门的脚步意味深长地说:“那得用玄学来解释。"我无语了。难道是上苍眷顾我,此生的痛苦我已经受完了,再已无苦可受了?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明白了是什么原因,都是因为自己明智的抉择:不要以为贵的就是好的,一般人的思维都觉得拥有好的比不好要好,而是适合自己才是最好。还有心态也很重要。我选择这所医院,选择了这个医生,就是信任。我的信任感染到了医生,所以在很多细节上医生会由衷地为病人做得更好。这就是“玄学!"
纷繁复杂的世界,真亦假,假亦真,愿我们都有一双分辨真假的慧眼,有一颗真诚而不愚钝的内心,有一种一笑而过的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