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漫长也匆匆。基本走完所有流程,在儿童节十天以后,第一次迈进了院子。
那天的阳光很足,诺大的院子里紧凑的摆满了车,一个人在办公室坐到了十二点半,看着会议室里的人鱼贯而出。简单甚至简陋的办公室,阴凉,也蚊虫多生。叮包,或许是需要迈过的第一步坎儿。闲庭漫步,四处打量这座规整的大院。整洁、有序,散落的浮沉诉说着岁月在这里留下的痕迹。随处可见的是贯彻的国家政策,也是这座院落不普通的标志。
抽出一间宿舍,搬出一张旧床,两人挤挤,就成了“标间”宿舍。此番的安排,自是打消了常住宿舍,以至闲来读书看报、忙来值班工作的小小念想。仅做为午休的私密空间,倒也无妨。外在环境的落差,受限于乡镇客观条件,可以理解,可以适应,无妨投入工作的大碍。
办公室里人也不多,领导之外,至少也有人干活。体制内的初见,是热情而充满关怀的,全无之前所经历的、跃然于脸上的隔阂。归属感来源于组织与体制本身,也来自于里面的人,至于二者先后的关系,恐怕不太容易思辨清楚。
基层的事情是复杂的,人情也是直接的。精英教育、圣贤之道,如不变通得当,不如自罚一杯,亦不如几句插科打诨。物质与肉体的折磨或享受,都是短暂。唯有精神的无处安放,是第一等痛苦。“乡间无朋友,实乃第一恨事,不为无益,且大有损”,圣贤智慧,亲生体会之后才领会更深。在了解、改变、适应以后,是继续朝着出发时的方向前进,还是自然的变道到世俗这条路,其实是无法提前得知结果的。
面对老乡,应该带有感情。解决事情,应该尽心尽力。满怀真情、一腔热血,对于做好工作而言,虽不可少,却远不能代替方法。又,方法的掌握需要过程,不可一蹴而就。在过程中,是否会因种种而去“繁”就“简”,成为“办事员”,不得而知。此问明晰后,想来对于今后工作有重要的指向性意义。
想起那首,“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相比彼时,时代已巨变。“衙门”与里面的人,变了;民众也变了。但似乎又有一些东西,不曾改变。圣贤之道的内涵并不曾改变,需要改变的是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