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送信人》——理想状态下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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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还是发生在一个村子。在这个村子里,身体有缺陷,非但不算瑕疵,反而会去受到重视。如,第二部《历史刺绣人》里,绮拉的盲人爸爸,被这个村子的人救起之后,幸福的生活在这里。虽然失明,但他有独特的远见,被人尊称为先知。村里的导师脸上有深色的红胎记,头发稀疏、驼背,但是他教小孩儿阅读、教他们礼貌、干净,他内心充满诗意,受到大家的尊敬。

这同样也是一个爱好和平、安静、温暖的村子。这里生活着很多外来人,他们对外来的难民非常的热情。他们非常清楚,这些人是在原来的地方生活不下去了,急需帮助才会到这里来,他们提供食物,安定的住所,还有平等的权利。

细细读来,在记忆传授人四部曲里,这本《森林送信人》回应了前面两本书里主人公最后的结局和去向,第一本《记忆传授人》,麦迪斯乘着雪橇,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这个这个村子里边。他智慧、成熟、当上了领袖,带领着村里的人走向富裕。

另一个孩子麦迪的家乡就和这个村子中间隔着一座森林,他可以穿过森林,走上十天半月路,回到自己原来的家乡去送信。

看似平和、富裕下的一切却涌动着暗潮。这一切都源于村里的“交易”。刚开始村民之间的交易,是正常需求的物与物之间的交易。但后来,交易担保人等一些人心怀不轨,人们的交易就不再是物品的交易,而是交易自己的内心,交易自己的欲望,这让交易变得诡异,让人心变得堕落、低下。

麦迪朋友的游戏机就是从交易来的,他不知道父母用什么交换了这个东西。这个东西让他着迷,让他生病。村里的文化传承者导师,把自己的内心交易出去以后,他变成了一个堕落、自私、残暴的人,还有很多村民村民也来参加这样肮脏的交易。他们提出,他们的村子从此以后,拒绝接受外来难民。面对这样的提议,领袖无能为力,因为村民具有绝对的选举权和决定权。终于,他们通过了关闭村子的决议。到处贴满告示,告知这里不再接受难民,在村子边,高高竖起了一堵围墙。

村民不再友好,然后,环境也开始变化。村子中间的森林也变成了恶意攻击的危险之地,故意去伤害过路人。

盲人先知的女儿绮拉,还在森林那边的村子里。他得知村子将要关闭,肯请麦迪在送信的便当,把其绮拉带回来。麦迪和绮拉在森林中,经历了种种的苦难。最后,麦迪利用自己的天赋,牺牲了自己,用灵魂疗愈了大地,森林和村落恢复到原来美好的样子,他被赐予名号“大地灵疗人”。

读到这里,看似作者是在描写一个理想村子的堕落:村民关闭村子,拒绝难民;交易自我,迷失自己;村委会的选举,控制与自由权等等。这些不也是现实问题的写照吗?无论是在19世纪,在20世纪,还是21世纪,现实国家中都不断上演这样的问题。

例如:难民问题。

西方赢得冷战之后,其制度模式也随之席卷全球,但后果之一则是全球难民人数的剧增。欧洲二战以后爆发的最大规模难民潮,就是拜西方欢呼的阿拉伯之春所赐。

西方的普世价值没有带来和平与发展,却是全球性的难民危机。

难民问题对欧洲造成很大的冲击、社会的撕裂以及人道灾难。比如当德国敞开大门欢迎难民时,国内秩序、安全、团结均受到了严重考验。曾有一个城市在接纳难民问题上发生争论,结果民选出来的市长竟然对民众说:“你们可以自由地离开德国”,这种宁可让自己的国民离开自己的国家也要接受难民的言行实在令人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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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纳规模最大的则当属德国。危机最高峰的2015年,就接纳了上百万人。但是德国只有8000万人口,更严重的是,本国出生率极低,德国人数正急剧减少。而其它族裔尤其是穆斯林正在迅速增长。由于这是西方普遍的现象,事实求是的说西方正面临严重的种族存续危机。但恰在这个时候,德国却一下接纳上百成难民,且不说安全、秩序面临巨大挑战,更严重的是种族危机会更快的爆发。

在书中作者探讨的人的“欲望”问题。作者崇尚、赞美美好的亲情,盲人与女儿绮拉的亲情,雷蒙与麦迪宝贵的友情,珍与麦迪那种纯真的爱情。排斥导师与寡妇那种不正当的交换……

而在“理想”社会里,大家压抑了什么?鄙视什么?

作者把这些真实问题呈现在我们面前,也是让我们看清乌托邦社会在现实中是立不住脚的,至少也是有很多弊端。但是人们追求美好的那一种愿望和期许从来没有停止过。在中国,我们有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李如珍的《镜花缘》。在西方,除了较早的柏拉图的《理想国》与莫尔的《乌托邦》之外,希尔顿的《消失的地平线》也给予我们对美好相当程度的憧憬。

所有社会形态变换的决定着是人的灵魂。人心变,一切都变。在这本书里,导师原来是一个温和,善良,有耐心,且很有诗意的人。他每天都给自己的女儿讲故事,给她朗诵诗歌,耐心地教孩子们阅读,帮他们改掉坏习惯。可是自从他把自己的内心交易出去以后,为了一个寡妇。他变得不在意这一切,自私,恶毒,和其他村民一起拒绝帮助别人,丢掉了他们的良好传统。

但作者对没对他没有很多批判,只是去描述。是否是要告诉我们:也许他的出现不是因为个人的原因,而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现象?告诉我们要直视现实,用实际的行动和努力去改变环境和社会,拒绝纯粹的空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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