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天使

第 25 章     包间里的春意

初冬，江城的黄昏来得早。黎正阳下班时，黄昏也正好降临在市委大院。职员们正陆陆续续地走出市委办公楼，然后流向江城各个角落。站在办公室门口，黎正阳不知该去哪里。下午，那块心灵胎记又魔性大发整整折磨了他一下午。

“黎……科长，到……外面去……耍耍！”蔡小宝皮笑肉不笑地凑了上来。在会上发言时，蔡衙内一向结结巴巴。但一旦走出会场，他的表达就流利多了。但更令人惊奇的是他在女人面前从不结巴。

“到哪里耍？”黎正阳不冷不热地问。蔡小宝正是蔡副省长的独生儿子，市委办公室副主任。

“包……你耍……得爽，一起……去吧！”他依旧皮笑肉不笑。从黎正阳的话里，他感到了冷淡。他在心里骂道：你他娘的，不是你父亲当省长，你跟我提鞋还不配！骂完后，他还是笑嬉嬉地邀请黎正阳。

见黎正阳既没拒绝，也没有同意。蔡小宝知道他还在犹豫，就一把拉过黎正阳朝外走。

蔡衙内花天酒地，生活很不检点，黎正阳早有耳闻，只是自已从未与他到外面去过。今天，他倒要看看蔡小宝如何花天酒地。

“坐……我的……车！”见黎正阳正向自己的车走去，蔡小宝急忙说，“今晚……

跟你……喝几杯，晚上我叫哥……们送你回去！”黎正阳钻进了蔡小宝的红旗牌高级轿车。蔡小宝发动了车，但没有启动。他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黎正阳听得出，他还约了其他的几个人。

“不要约些乱七八糟的人！”黎正阳对蔡小宝的做法有些不满。

“公、检、法战线上的……几个朋友，大家聚聚，乐一乐！”显然，蔡小宝在这方面很有一套。黎正阳对蔡小宝的放荡生活一向颇有微词。可是今天，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会坐在同蔡小宝的车上。

下班高峰期，像往常一样，江城堵得特别厉害。蔡小宝一路开一路骂。

江城的街灯绽放着淡淡的黄色。初冬的风带着一股股寒意，吹向江城的每个角落。

江风如刀。玉女春意娱乐城里依旧春意盎然。老板娘聂如春面前立着十多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聂如春一脸严厉，那些女子顺首低眉，泥塑一般。三十多岁的聂如春，涂着鲜艳的口红，露着前胸，正在训斥这些女子，声色俱厉。

“你们给老娘听好了！今天有几位大爷要来，年纪不大，来头不小！你们给我好好侍候，谁要是惹了这几位爷，老娘就打断她的腿！这里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小姐！老娘的生意就是靠这几个爷撑着！”

听了老板娘的训话，曹如芳感到今天来的主真的是非比一般，要不然老板娘是不会亲自训话的。她是下午五点半左右接到的电话，大堂经理对她说：“务必过来一趟！”在来的路上，她就有一种感觉：今天来的主肯定不一般。老板娘亲自训话，初步证明了自己的判断。

江城的夜色越来越浓，江风越来越大。七点半左右，蔡小宝的车终于开到一个地下停下场。借着昏暗的灯光，蔡小宝很熟练地找到了电梯。

“这是什么地方？”黎正阳问。在江城生活了二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马上就……知……道了，是一个你从未……来过的地方。”蔡小宝神秘地说。黎正阳一向洁身自好，从不进娱乐场所，这一点蔡小宝很清楚。

“电梯里怎么没人？”黎正阳感到好奇，电梯里看不到其他乘客。

“这部电梯是专……用电梯，很少有人……知道！”蔡小宝笑嬉嬉地说，眼神显得意味深长。

电梯稳稳地停了下来，门打开的一瞬间。黎正阳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显然，屋里开着暖气，温暖如春。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暖和？”黎正阳喃喃自语。

蔡小宝笑而不答。

曹如芳和几位小姐见专用电梯里走出两个人，就急忙地迎了上去。能从专用电梯里进来的肯定是派头不小。这就是老板娘刚才所说的大爷。“年纪不大，来头不小！”老板娘的话在曹如芳的耳旁绕来绕去。

蔡小宝左拥右抱着，一脸坏笑。

黎正阳看见这些衣着暴露的小姐向自己走来时，他就明白了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他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曹如芳急忙过去拉住了黎正阳的胳膊。一股强烈的胭脂味从曹如芳身上钻进黎正阳鼻孔里。黎正阳感到很不自在，很不自然地被她们拥着向包间走去。

老板娘聂如春，毕恭毕敬地站在包间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姐，满脸堆笑。

“欢迎两位爷！”老板娘带着身后的小姐一起向他们鞠躬。

“这就是市委的黎科长，黎省长的儿子！”蔡小宝对聂如春耳语道。然后大声：“给我好好侍候啊！”说完进了包间。

“曹如芳！好好侍候这位爷！”聂如春大声喊着。这些公子哥儿是惹不起的祖宗。这一点聂如芳有血的教训。

曹如芳极尽温柔地挽着黎正阳的胳膊，几乎是把黎正阳拥进包间。进包间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一阵暖意。包间里灯光昏暗，沙发上已经坐着五个客人，每人搂着一位女子，正在唱歌。黎正阳想这可能就是蔡小宝打电话叫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