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晨的阳光破雾穿林,洒进房间内,下一秒,我鱼跃而起,一开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条件反射地爬起来。后来我明白了,自己是习惯了早起。
到了起床的时间,一直赖在床上不起来,总觉得浑身难受。做事情也是一样,一旦自己一直做的事情停止了下来,心中便会感觉到莫名地不安。
从小到大,老爸给我养成了无数习惯,虽然现在基本上丢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两个习惯永远不曾舍弃。
一是上午一定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二是闲暇下来的时候,要写下一些文字。
自从开始着手写小说开始,已经快一年了。一年的时间里,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每天四千字,有时候满课,便会少写一点,但是无论如何,每天总会留下一点东西。
之后,便将自己少写字数记在便签上,然后在有空的时候补起来。曾经记得有一段时间,部门的事情还有班级的事情重叠到一起了,所以那段时间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每天晚上赶着码完两千字便赶紧洗漱睡觉,以免耽搁第二天的课程。
有时候朋友问我:“反正又没人看见,那么在乎干啥?”
我说:“习惯了,不写总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朋友耸耸肩,然后有些无奈地说道:“真搞不懂你,本来已经那么忙了,干嘛这么拼?”
我嘿嘿一笑,然后继续码字。说实话,有时候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码字,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习惯了,而是我在写东西的同时,自己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能够享受到一些别样的快乐。
2
偶然一次与团子同乘一辆车,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团子说:“你比较特殊。”
我愣了愣,随即笑道:“就因为我写小说?”
团子点点头,随即又赶忙摇头:“不是,是觉得你有特长,和他们比起来,显得不那么平庸。”
团子轻吐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你的平庸只是你感觉平庸而已,人之所以平庸,只是甘于平庸罢了。一个会反思自己是否平庸的人,注定不会平庸。
我笑道说:“没有啊,你可以卖萌呀,而且还要负责我们女生的身高颜值担当。”
团子狠狠一掐我的手臂,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跟你说多少遍了,是智!商!担!当!”
手臂传来一阵麻木,然后我立马龇牙咧嘴地说道:“行行行,智商担当!you happy just OK!”(你开心就好)
然后我又正色道:“如果真的有一天,让我不再写东西,我觉得我一定会沉沦。写小说,是支撑着我走到了现在唯一信念。我虽然没有遇见过,但也听过无数人在大学沉沦的例子。我不想,也不允许自己那样。”
就像蚊子说的,以前看我的文字,自己还能加入一些自己的观念,但如今已不行了,只能找找文章中出现的错别字和逻辑问题。
倒不是说自己的文字多么吸引人,只是自己在慢慢进步,慢慢变得更好。
写作一途注定是孤独的,所以我从来不奢求能有很多人理解我,陪伴我。我用着与生俱来能够抵抗孤独的基因,去习惯那些无数人不敢去习惯的孤独。
3
中学时期,害怕一个人,总觉得身边没人就是痛苦,打开QQ没人发消息便是孤独,生病了没人看望便是无助。到现在,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散步,一个人拥抱阳光,一个人倚栏听雨。
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得到的关心也越来越多,打开QQ会有不少消息等待自己回复。但是自己却越来越渴望曾经的孤独,因为那份孤独,在自己不经意间,已经习惯了。
以前听别人说过一句话:习惯那些不习惯的习惯,会习惯。舍得那些不舍得的舍得,会舍得。
我也已经习惯了那些曾经不习惯的孤独,似乎那个时候,自己才能真正静下心来思考、遐想、记录。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同样的天空,同样的清风。我们习惯了,便不愿再离开,因为一旦离开,心中便会无比眷念。
4
有时候,爱一个人也是这样,总会习惯一些东西。当你习惯了去爱她,便会理所当然地去包容她的一切。当爱成为了一种习惯,就再难分开。
好多最终没能结出果实的爱情,都是在双方习惯彼此之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分开了。
小怡和小黑是我中学的朋友,那段时间学业刚刚开始紧张起来,不少人都卯足了劲在奔跑,但是两个人却不合时宜地坠入了爱河。
而我,正处于两者之间,理所当然地充当了两人间传情的信使。上课时,当老师回头的一瞬间,便会有一个白色的纸条直接砸在了我的书本上。
一抬头,便会看到小黑那猥琐的目光,然后给我使一个眼色。小怡坐在我旁边,手指微微一弹,纸条便安稳送达。
那段时间,是小怡和小黑最开心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在严厉的班主任眼皮子地下眉目传情的成就感,还是恋爱的甜蜜。或者说,两者都有。
反正我知道,那段时间是我最烦躁的时候,每次听到重要的知识点的时候,一个纸条便砸在的书本上,亦或是小怡弱弱地推我一下,然后递给我一张纸条。
最后实在烦了,索性撒手不干了。小黑跑过来,好说歹说,最后又给我买了一堆我爱吃的零食,外加请我吃了两顿饭。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所以,我妥协了!
直到,她们分手。
那段时间,没了他们在我身边传纸条,很不适应,上课都变得乏味无聊了好多。
有时一偏头,便看到小怡拿着一张纸条,写着一些什么东西,写完之后,又划掉,然后将纸条揉成团扔在了垃圾袋里。
很多次后,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既然是写给他的,为什么不送出去,有我这个信使在,怕什么?即使班主任再严厉,我也会保证通讯的畅通。”
没想到,小怡淡淡一笑,然后道:“谁说我写给他的?”
然后将纸条拿出来递到我手上,说道:“喏,你自己看。”
我打开纸条才发现,其实里面只是写了一些公式或者单词。
我吃惊地看着小怡,然后问道:“你写这些东西干嘛?”
小怡:“以前每天都写纸条,现在不写总觉得心里有点不适应。你看,现在写一张后,自己就能集中注意力上课了。没人回我,我就当你这个信使不工作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的额头瞬间冒出三条黑线。
很多事情都不复当初了,离开的不会再回来,许下的诺言也随风消散。谁也没有给彼此留下什么,只是在不经意间,让一个人养成了一个习惯。
一起走过的路,一起划过的船,一起在花下浅眠。过去的往事不再,留给自己的,只是那简单的回忆。
或许在某一个熟悉的场景,自己会再回忆起那个人,但是已经忘记了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有时候,思念的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人。回忆的并不是你们曾经度过的时光,而是你们习惯了彼此的欢笑与忧愁。
5
又是这个莲叶接天,芙蓉出水的季节,我躲在荷叶下,在水面泛起的涟漪总寻找你我的那段回忆。到最后,曲未终,人已散,那回忆也随着涟漪一起消散了。
最后,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东西,一旦自己习惯了,便如同跗骨之蛆,牢牢地黏住自己,再也甩不掉,走不开,离不去。
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习惯了,一旦停下来,总是会感觉到莫名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