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我急匆匆往家赶，路上被杨杨的班主任刘老师拦住，说：“你儿子王杨跟你说了要你到学样来一趟的事吗？”
我一愣，“没有呀？”
刘老师说：“这事过去都快一个星期了，班里有同学的家长找校长告状，说我偏心，老是让王杨他们几个同学坐中间，我只好让学生轮流换坐位。那天安排王杨换到靠窗边的位子，他就是不动，我去拉也拉不动，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与我顶嘴，把我气死了，就撤了他少先队中队长的职，还没收了他的队微。他当时的那个脸色呀——”，刘老师拉长声调，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真吓人！”
刘老师说话的节奏很快，语气又特别焦虑，只听她接着说：“你呢，就当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什么也别问，看他怎么跟你说。”
我感激地点了点头，向刘老师道谢后，便一边步履匆匆地往家赶，一边仔细琢磨着该如何向杨杨探问这件事的根源。
刚进门，杨杨就递过来一双拖鞋给我换上。
才在饭桌边坐下，杨杨又主动盛了一碗饭捧到我手上。
我盯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端着饭碗，不动声色地开始扒拉着饭粒，脑子里却在急速地运转，寻找突破防线，切入我想要的主题。
杨杨时不时偷偷望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见我抬头看他，他又赶紧低头，若无其事地摆弄起手中的卡通画册。
突然，杨杨空荡荡的手臂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有了，”我心里一动，便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他：“你的中队长队微呢？”
杨杨却将手中的画册一摔，眼泪“唰”地一下夺眶而出， “我晓得你都知道了！”
我心里一惊，却故作镇静，问：“我知道什么了？”
杨杨说：“我刚才放学的时候，看见你跟我们的刘老师站在一起在说话。”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的眉头扭了个结。
“我知道我错了，我都改过来了！”杨杨有点委屈。
我不想就此罢休，声音变得相当严厉，说：“那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杨杨的嗓门突然大了起来，“我自私自利，我骄傲自大，我不听老师的话，我……”
我却一下子张口结舌，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