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闲的浮生为心走,醉谈戏剧话红楼。无奈、无奈。
南唐后主李煜或许就是暮风中那朵低垂的清莲,无奈的随风摇曳着。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随心而动,如世外野鹤,渺然难寻,不求福禄,只求旷达随性。可惜韶光易逝,任余生繁华落尽,这天下再大终究还是负了他。
他的爱情故事被后人演绎过太多次,可有多少人愿意扒开历史那层纱,透过纷乱桃色看清他那颗孤苦的心?更多的人感兴趣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曾在这座城里见过了烂漫无拘的春光,也见过素裹满城的冬雪;见过把酒赋诗的才子,也见过面若芙蓉的佳人。他还听过大雁塔的钟声,如浪潮般拂过金陵城的一零八坊。在盛夏的光年里,低矮的小巷中,胡琴悠扬,他也曾发誓此生便畅游在这词海里,沾染的墨香发散在青春的记忆里,引发着对生活的无限憧憬,念念着初心不负。
可惜,世事夺志,奇异的容貌使他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成为南唐的最后一位君主,可是心不在红尘地自然就偏了,一心留恋词海年华的他又怎能专心的治理国家,又怎能对国家大事信手捏来呢?
史书说他昏庸误国,可谁知他一心向佛,对皇位避若蛇蝎却仍逃不开命运的捉弄。年少时一头钻进故纸堆,让他如何在一夕之间学会治国手段?何况,彼时的南唐早已风雨飘摇。
“长恨事与愿难逢,偏生不擅纵横,笔墨作剑,刺骨胸襟”字字含泪正如后主的自白字里行间惋惜与无奈。
金陵,青色城砖垒砌百丈高墙,铁画银钩的两个字嵌入高大的石匾。囚车辚辚,沿着坎坷的青石路驶入深牢,一路向北,再也回不去了,正如绝笔中“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国已不在,亲友散尽,妻散人亡。荏苒时光不能磨灭,苍凉岁月无法断绝。纵身死国灭,丹心却也长留史书,几行墨迹 一生悲苦,壮志不能抒,国事不能救。
后主一生如一场戏,命运给他安错了角儿,他便唱错了词,挣扎到最后,一杯毒酒便轻易了结了性命,何其哀哉!
山还在,水还流,人早去,楼以毁,青烟化作浮云,世情凝成惆。
无法饮下忘川水,来生做回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