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七日之都同人:机械心(安线)

·在创世的语境中,7总是个神秘的数字

记忆在成人与童年之间搭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隧道,当这条隧道存在时,所有的一切尚可追本溯源。我知道自己从何处生,爱过什么,又恨过什么,尽管这些答案上往往笼罩了一层模模糊糊的光圈,却因其存在而让人倍感安心。可如今这条隧道却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断裂了,过去与未来真正成为了无法辨析的迷雾,唯有现在可以触碰,然而这现在也仍旧包裹在重重谎言与阴谋之中。

——指挥使的日志①

从中央庭醒来的日子里,我养成了记日志的习惯,开始时只是为了安抚失去记忆后的不安和忧虑,后面则成了对周围发生的种种事件抽丝剥茧般地分析和总结。说实话,任谁醒来突然被安上一个救世主的名号都会心存疑惑,神器使、黑核、方舟、指挥使以及黑门,这些只存在于动画小说里的东西出现在现实中只会让人觉得疯狂。我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应有的常识似乎还没有遗忘。因此当周围人都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谈论着战斗和异界生物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和拔腿就跑的冲动,使自己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而不是一个怪物。

是的,怪物。尽管不愿意承认,可人是要与世界建立联系才能获得归属感的,失去了记忆的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连我自己也说不太清。指挥使工作开始那段时间我心中总是充斥着极端的不安全感,这种感觉非要形容的话仿佛在观看一场木偶戏,我既是演员也是观众,参与其中却无法融入。我很讨厌这种感觉,为此我付出的努力所耗甚大,成效却极其可怜,随之出现的神秘身影和幻觉中的巨大时钟更是加剧了焦虑的蔓延,使得我简直要成为第二个穆娅,分不清幻想与现实的差别。而安,就是那段时间闯入我心中的特殊存在。

婴儿对于第一眼见到的人会有雏鸟情节,这点在成年人身上也不例外。只是相比于成熟可靠的安托涅瓦,最先吸引我视线的却是那个表情中透着不耐烦,却不乏担忧的浅色发丝的少女——安。那时候女孩的语气简直像在哄小孩一样,明明自己也是个小孩子,后来我回想到这一段总是不由自主的发笑,惹得安气势汹汹地掐住我脖子使劲摇晃,此时我们关系已经很好了。安的力气要比普通女孩子大很多,很多次我真的担心自己会被掐死,开始我以为或许神器使都这样,直到真相被揭露才发现原来早在开始便疏忽了很多东西。

·我担任指挥使那段时间,安被派来照顾我的日常起居。她做起家务和饭菜来如本人一般风风火火,和懒散的我不同,是个行动力极强的家伙。但在性格上却有小孩子的一面,除了面对新事物跃跃欲试的好奇心,安追求仪式化的热情和决心常让我感到惊讶。甚至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我也忘不了安高中成年礼时的笑容,羞涩和喜悦让她整个人闪闪发光,那种由内而外生发出的快乐是那么耀眼,使人内心涌起一阵温热。我当时把相机握得很紧,手抖了几次才拍下这张照片,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总觉得自己握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是拯救世界或者强大力量,而是一种渺小却不容忽视的,只存在于安和我之间的连接。

后来我们又抽出时间尝试了去游戏厅打电玩和吃大量雪糕吃到头疼等种种第一次,也许是因为失去记忆的缘故,这些普通的小事做起来竟然很有新鲜感,我们常常挑战到一半两个人就忍不住哈哈大笑,沐浴在众人看神经病的眼光里。这里面唯一令我头疼的是安举一反三的能力太强,让我庆幸她幸好不是一个男人,否则我可能真会逃不过网上的“是兄弟就来五十条”这种智障加羞耻的东西了。

——指挥使的日志②

“机器与人之间,真的没有情感共通的可能吗?”

月光透过神器使房间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扭曲的亮斑,不远处忘记关闭的全息屏放着一部很久以前的动画,由于播放障碍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我和安各自占据住凳子的一角,气氛很沉闷,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动。从东方古街奇怪的魔物开始,到安是机器人的事实被揭露以及后来的战斗和阴谋,短短两天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觉得自己的大脑要爆炸了。但对于在安身上做的决定,我始终不曾有后悔的情绪。

机器人也好,人类也好,安始终是不同的,这和包裹在“皮肤”下面的是血肉还是零件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说我感性、优柔寡断,但什么都好,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安。你无法理解,在中央庭的那些日子里,其实我一直有一种活在虚幻中的错觉。那时候,我按着众人的期待往前走,成为指挥使,净化黑核和拯救世界,人们夸奖我,鼓励我,都是因为我做到了他们想要我做的,这些荣誉源于我的身份,不是我这个人。而安是不同的,和她相处的日子,我只是我,她也只是她,不是指挥使或者希罗间谍这样的身份。我们从彼此身上找到了灵魂的归属,好似飘下虚无的云端第一次踩上了坚实的土地。我知道安也有相同的感觉,否则我必然不能把她带回来。

可之后要说什么呢?

血液沸腾的热度消散后,我首先感到了雨水黏住衣服的湿冷,伴随全息屏幕一声卡啦声,沉默尴尬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我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两件厚外套,下意识就准备往她身上披,却被女孩的手挡住了。

安的脸上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表情,笑中夹杂着苦涩。

“你忘了我不是人类了吗?”

那一刻,我心脏里好像塞着一团湿棉花,又酸又涨,不知是因为安的话还是眼前残酷的现实。

我很想说点什么,喉咙却一阵哽咽。

还要继续吗?我对自己说,没必要忍耐了

“安,让我摸摸你的胸口。”

终于说出来了,这句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徘徊在脑海里的话,我直视着安的眼睛,心里没有一丝羞耻和恐惧,我知道她理解我,正如我理解她。

安看着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很快舒展开眉眼,露出像之前雨夜里那般美丽的微笑。

她那灵巧的手指以同样的敏捷解开了上衣的口子,一点一点,雪白的身体浸润在冷冰冰的月光里,好似一块柔软的奶油蛋糕。安是一个奇迹,曾经我不止一次这么认为,但直到我将手附在安的胸口上,感受到手指间那一片柔嫩细润的皮肤和澎湃热烈的跳动,我才终于可以把憋在心里的答案说出来。

“安,它在跳”

声音出口的刹带着吓人的沙哑,我能尝到嘴角旁泪水的咸味,在别人眼里,这幅凄惨的样子肯定狼狈至极,毫不符合指挥使的身份。可是无所谓了,其他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她,只有她,还在我身边就好。

“你也是,笨蛋”

安的脸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之前留下的雨水,整个人又哭又笑,看起来和我一样蠢。

不远处的全息屏终于恢复正常,故事里面拥有机械心脏的男主角遇上了命中的女孩,原本节奏正常的心脏疯狂跳动了起来。安很喜欢这部动画,看了不下五六遍。以前我不理解,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无论是人类还是机器人,外表可以修饰,声音可以改变,只有那份悸动的心跳,早在见面的最初就已经无法隐藏。

我亲爱的安,这世界上只有三种东西无法藏匿,贫穷、咳嗽和我对你的爱。

·无法书写的日志

在这个即将崩塌的世界里,关于应该留下来还是和你出走,我想过很多,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别人都说我是大义,实际上和这一点关系都没有。安,我很蠢,还有点自私,牺牲自己拯救他人在我看来是傻瓜才做的事。可如果你在这个世界,那么一切都不同了,我想搏一搏,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愿意试。因为成功了我们以后就有长长的日子陪伴彼此,我是那么舍不得你的笑,你的狡黠,你吹泡泡糖黏住嘴巴的模样,每一部分我都想收藏,并在未来创造更多。大概就是这份贪心惹怒了老天爷吧,现在的我可能无法履行那些约定了。

安,希罗很强大,我们这一方正陷入苦战中,力量的抽取已经让我虚弱到连一根手指都举不起来了,我能听见你在门外刀剑相交的声音,我想撂下眼前的烂摊子,去抱抱你,可我爬不动了。

安,隔着你和我的那道墙比罗纳克的盾还厚,可是我并不害怕,还记得我在日记第一页里写道的那条隧道吗?别否认,我知道你看过,头发都夹在里面了笨蛋。

安,我是个没有记忆的人,过去和未来都不属于我,我以为自己只是个旁观者,但你把我拉了进去。这七天短短的回忆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才觉得自己活着。所以,不要吃那些连我都不知道的人的醋了,我都没有吃希罗的醋,好歹他也是你的创造者。现在的你对我而言,是那条新隧道连接的另一端,我的所有记忆和情感都在你身上创造。

唉,时间不多了,那就说最后一句话吧

安,

我爱你。

——指挥使的情书

end

后记:虽然用的是男他,但是指挥使性别并没有固定,毕竟游戏已经打算出女性指挥使了,我攻略安托涅瓦自设性别也是妹子,安的话确实偏向男性多一点。

写这一篇算是对游戏弃坑的纪念,原因不外乎手残和脸黑两种原因,但游戏始终非常喜欢,永远的七日之都人物性格设定上很用心,也让同人写起来非常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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