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斜入鬓,白云腾翻飞。
圣人不察,书本何用?生如水火,不能倾覆。死亦求安,人性之至。腐生寡谈,不敌刀剑。
跻高马,冷眼看旁人,旁人不过草芥。
居尊位,睨觑视众生,众生与吾何干?
托腮看着窗外,是桃色迷人,是风吹英落,是在做梦!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帐篷,尖尖的顶——怒目而视!
陷入这种难以形容的处境,已经快半个月了,我还是没有理清楚前因后果。
到底什么原因让我毫无征兆的来到了东汉末年,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长叹一口气,我抓起床边的羊毛袄子床上,蹬上长筒靴就下来床。
“@~!#¥@!!”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姑娘对我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
我感觉我就是个二傻子,眨巴这眼睛,挤眉弄眼,“%¥……¥#@”
感觉有什么东西,控制了我的语言系统,让我只能说出TA想要我说出的话。听不懂,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啥。
反正之后这小丫头给我端来了早餐,我愉快地……
好吧,实际上我痛苦地难以下咽地,吃了那硬邦邦的荞麦饼和味道很重的马奶茶。
“哎”都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的叹气了,语言不通,实物吃不惯。身体不是自己的,味觉和知识储备,自我认知还是本我啊。
如果我是个婴儿就好了,还有人会教我做什么,学什么。至少不会造成现在,语言不通的局面。
天知道我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我招谁惹谁了?人在家中躺,祸从远处来?
来就来吧,就不能给我个好吃好喝的待遇?
在这里第一次吃烤肉,我就知道完蛋了,完全以前没有烧烤、烤全羊、孜然牛羊肉的美好好吗?直接上火烤,没有洗干净鲜血就算了,没有孜然调料就算了,为什么能烤的那么难吃?!
羊奶难喝、饼太硬、没有青菜、上汤一股怪味、连烤肉都那么难吃,我深深感受到来自草原的恶意。难道两千年前的草原,和两千年后的,差距真的就这么大吗?
虽然以前旅游去内蒙玩,印象也不太美好,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糟糕吧。更可怕的是,我来了十来天,一次澡都没洗?!
没木桶啊,没热水。我现在是个巨婴,语言不通,全靠那个小姑娘照顾着。不过从遇到的人的态度,和这些来天接触到的人和事,我大约能连蒙带猜地知道,或许我是个大、小首领的女儿?
“@#¥%!……%&#@¥%”
一直照顾的小姑凉又来找我了,在我蹲在草地上发呆的时候。我听着她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不由挤着眉毛,眯着眼睛,嘴角上扬起,露出老姨妈的微笑。
在心理第一千零八十遍地叹了口气后,曾经仅在脑海出现过一次的文字,再次划过脑海。第一次,十六字:天下分合,群雄割据。三国未立,羌笛骤起。
我都得佩服我的记忆力了。那时我刚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是懵的。仅仅出现十秒不到的文字,硬是被我自己逼迫着,在大脑的回收站里又找了回来。当然那是在三天后,我云里雾里的,意识到周围环境,人事物完全不对劲的时候,愣是记起来那一闪而过的信息。
于是我在心底,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重复这几句话,大约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所以这个年代是东汉末年,具体是哪个皇帝当政我还实在不清楚。对于东汉我只认识刘秀,谁叫我不是三国迷呢。
这次脑海中仅仅三个字:跟她走,之后就没有任何提示了。
如果这一切是虚拟现实VR游戏,那么这个游戏就应该被命名为‘探索发现’。一切得靠自己观察发现的单机游戏,连个引导小助手都没有。
“主人……”小姑娘欲言又止。
等等,我听得到她说的话了?虽然还是那种奇奇怪怪的语言,但是我居然能听懂了,好神奇,好开心,呵呵。
“有什么事直接说,磨磨唧唧干什么”妈呀,神奇了,我说起那奇奇葩葩的语言后,我也自动明白自己说的是啥。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啥,无疑是十分可怕的,现在至少这种槽点不复存在了。
我现在这具身体是什么性格我不清楚,不知道我这么开口会不会让对方怀疑。但是显然,对方并没有面露疑惑,反而是送了一口气。
看来我猜对了,草原上的儿女应该是干脆利落的,家境优渥甚至可能是某个部落首领的女儿,那么性子应该娇纵傲慢些。
所以‘我’会不会骑马?会不会射箭?显然曾经的‘我’会也无济于事,现在的肯定不会啊。
来了大半个月我都没有接受来到这个陌生时空,回到古代还语言不通的事实。但是现在无论我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都得挣扎着活下去。那些之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都得小心点,知道不能被人怀疑我。被当成中邪,鬼怪侵体,请个法师驱驱邪就算了,被灌些奇奇怪怪的药水,或者被绑起来烧死,妈妈呀,可怕。
这具身体不是我的,但是感觉是那么真实,应该不是在梦境中。疼痛也是真实,被痛打一顿或者火烧水淹,光想象就足以让我怕地牙齿打颤。
“小主人大病初愈,比往常安静了不少,也鲜少外出”小姑凉看来是和我蛮亲近的,又或者游牧民族向来开放,说话也直接不拘谨?
“你多大了,跟我多少年了”装作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回主人,青跟在主人身边已经十年了,今年十三”虽面有疑惑,却不作他想,低头作答。
哦,她叫青啊。十三岁哟,虽然丫头整日被风吹日晒的,不算白皙可人,当也是青春可爱。作为一个老阿姨,呸,作为一个成年人,整整比她大了一轮啊!可怕。
不过,大约现在的我也年纪不大吧,身边跟个小丫头,虽然显然我比她高出半个头,理论上也不会比她大太多。
古人不是结婚都比较早吗,游牧民族也不会流行晚婚晚育。我还是一个人,除了和貌似是我父亲的大胡子见面较多,也没看哪个男的和我频繁见面的。
看来是没有男朋友、未婚夫或者丈夫了。当然也不一定,再继续观察吧。
“哦,这么久了啊”状似感慨,“你可还惦记你的家人”
这句话问出口,有点坎坷,就怕踩到地雷什么的。当时,一直要陪在我身边的人,我不摸清楚怎么安心。就怕她看出什么马脚来,知己知彼,总不是坏事。
还好,小姑娘还是很可爱的,很单纯地摇头回答着:“青只认得主人,早已不记得生父,生母是谁。”
我拨弄了下因风过而乱的发丝,捏了捏下嘴唇,示意她引路,没在说话。
晴天白云,草枯黄。秋日,果然是干燥的季节。
舔舔些微起皮地嘴唇,好想吃橘子。
草原广袤,身在其中人也渺小了。望着天空的大雁过往,心中不由得有些发紧。
以前每天都要和爸妈视频的,那时候真是觉得烦啊。现在已经半个多月没和他们联系了,他们会不会担心,会不会着急。
显然,这是必然的,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回去,不知道因果,不知道有没有未来。
看着大帐越来越近,我不太确定是什么场合,需要我出席会客。不过,应该是一件比较重大的事吧。
深吸一口气,掀开大帐幕布而入。
案席入座,跪坐蒲团。
羌笛小锣羊皮鼓,玉面红颜手铃舞。
我唇角勾勒出弧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歌舞。不难看。
虽然不似古典美人腰肢柔软,千娇百媚,却将女性英气蓬勃,特有的“帅气”,昭示地淋漓尽致。
原谅我贫乏的辞藻,绝不是说舞蹈阳刚过重。就像看歌舞剧、爵士等舞蹈,有震撼、有惊喜、有惊艳,不单纯是美的感受。
当然,这个与宴助兴的舞蹈,并没有过多吸引我。即便我还是很喜欢看的,比较来这里后,极度欠缺的娱乐项目的生活,让我几乎奔溃。
天蓝草绿,和牛羊玩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我怕啊!为什么我就没有原身的记忆呢?
跪坐蒲团眸不动,手抓羊肉送入口。我内心激动啊!忐忑啊!
亲,你知道坐我对面的人是谁不,西凉董家老二,董仲颖!
额滴神啊!就是那个大胖子嘛!
虽然演义我是陪着爷爷跳着看的,一直不知道结局是什么,但还见过董太师出场的。反派boss嘛,前期的……
东汉末年,少帝、献帝时臣。领凉州军,官至太师,封郿侯。逢迁长安,义亲吕布叛杀,余部由李傕等率领。
时人评:残忍嗜杀,倒行逆施。
原屯兵凉州,于灵帝末年的十常侍之乱受召率军进京,旋即掌控朝中大权,立九岁陈留王刘协为帝。
至群雄联伐,卓军不久瓦解。身死业消,孤魂游荡。至亲友部下一一亡故,便是恨不能已吧。
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芒……
当然,这些历史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会死得很惨。
对面的少年郎,未及弱冠。浓眉星目,玉冠银簪。身材高挑,却不会过分壮实。棱角渐显,气韵飞扬,只叹好一个翩翩少儿郎。
妈妈呀,小伙还挺帅。可惜所有的帅哥都有人到中年的时候,谁能想到此时俊秀少年,三、四十年后,满肚肥肠,昏淫残暴呢?
知道我现在处于什么境况吗?大型相亲现场,我在和少年董卓相亲,天啦,我激动得要晕倒了,被吓的。
“我这女儿向来气性高,草原上大好男儿那么多,却皆瞧不上,独独慕你名,今日听闻你来游玩,便是要来一见。”坐上首的是我“爹”,部落酋首。胡子大把的老粗,但是不难看出是个宠女儿的。
倒也不奇怪,女儿多亲父,何况‘我’上面七个哥哥,唯独我最小,又是唯一的女孩。老父亲四十余岁得到我这个女儿,算是老来子,自然是要宠着的。
不过,我什么时候知道他要来?还缠着老爹要见他?
老爹你不觉得羞耻,我还觉得臊得慌呢?
几欲掩面仰天长啸,却瞥见那斯促狭一笑,正是向我。
我想瞪他一眼,又觉得不妥。想回一笑,实在笑不自然。
“木雁儿,仲颖要在这多住几日,你便陪同他多有游历些”老爹先向着我说,继而对小董开口:“仲颖,木雁儿向来贪玩,想去哪儿她都熟。”
老爹虽是贬责的词,却实则全是喜爱之意。
我是……伙食本来难以下咽,再入口,如糠木难嚼啊。
我脸皮不算薄,酒量却不高。为了贴合原身的性子,打开那话匣子,强自跟着话题絮叨,杯酒下肚,脸未红,却熏然尔。
舔舔下唇,看着对面俊俏帅气的脸,不由露出迷妹笑来。
唉,颜狗的悲哀,这小子还挺耐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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膘肥体壮,四肢有力。通体黢黑,四蹄点雪。双耳灵动,目静冷然。好一匹,大黑马哟。
我看了眼,正牵着马向我走过来的二郎神君,额,董家小二,我知道我是逃不过去了。
这两日,说是我带他到处玩哇,实则是陪着他东逛西逛。
话说他明明是住在陇西地界地,却对这儿地形风土贼溜,不好说啊。
“木雁儿,今日可与我痛快赛一场了?”董卓挑眉钩唇,不欲我再多说推辞。
这事儿,都怪我四哥,贼会挖坑。说什么我精通骑技,不输族中最擅骑术的勇士,也不定比董卓差。
呵呵,如果我这身子有原身本能就好了,可是除了前几日时,来大姨妈不疼以外,我就没发现还有什么其他,可圈可点之处。
从自个儿身体不爽利,到马儿心情不好,各种借口寻了个遍,自觉这董家小二如果不蠢,就该知道我再明显不过的意图了,可他却故意懂装不懂,真是气死老姐了。
“好吧,那边舍命陪君子了。”
我同董卓一同去了我营地。只见营地附近木桩子上,系着一缰绳,缰绳另一端牵引住的是暗红色马儿,身高7尺,四蹄如黑金,额间一抹血。
我走进它,得意的抚摸它那如雪的前额:“小家伙才两岁呢,应该还能长。”
我的马儿小宝贝哦,我又是喜欢得紧,又是恼恨得很。都七尺了还要长高,已经比我高了好吗,叫我怎么好好骑?还第一,不如摔死我得了。
“果然好马,大宛宝马?”董小二打量马匹,颇为满意,“可有名?”
我挠挠头发,颇为苦恼于不记得它得名字,只好道:“近来,觉得旧时取的名配不上它了,正想给它换个名呢。小二你书看得多,学问高,给起一个呗。”
“那倒是,木雁儿你倒是自知。”这不要脸的家伙,半点不知道谦虚为何物,沉吟片刻道:“得兔与狐狸,身如赤炼,不若赤兔二字。”
赤什么?赤兔?这是我得马儿好吗,你这是想霸占了去。
我刚想拒绝,却肚子疼得紧。真不是我想拖延骑马的时间,而是……
一股热流从腹部往下,肚子开始搅得疼。
我手脚发凉,几欲呕吐,想骂人!
亲戚不是才走吗,这次才几天啊,而且之前不是不疼的吗?难道是我自己的体质,跟着我灵魂来了?
不带这样的,老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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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草原迎来了第一场雪。絮絮纷纷,洋洋洒洒,确实喜人。
盘坐篝火,饮烈酒,炙肉飘香,与友共欢。
多么感人的画面哦,可惜我对这美食是无福消受了。
“木雁儿,木雁儿”董卓念叨着我的名字,此时的他到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个雁到底是哪个?”
大半个月的相处,我们四处撒泼,到处疯玩,真是相当熟稔了。和董卓混成哥们,想想还挺带感的。
相处时日,说多不多,说短也不短。都是少年儿女,我向来也是长不大的性子,如今穿到这十四五岁小姑娘身上,自然把假小子本性暴露无遗。
胡吃海喝,谈天说地,撵羊走马,涉谷过河,猎野交友,连日着实快活。我都快适应这样返璞归真的生活了。
“鸿鹄焉知大雁之志,自然此雁”我怎么知道自己是那个‘yan’,这里是北方,自然父母亲的不会给我取燕子的‘燕’。不过燕北关山,离这里是远是近我不清楚,某不是这个?又或者不是动物属性,是艳丽?还是其他?
大雁南北,我还是赌一把。
“哦~”这小子故意拉长尾音,揶揄之意,根本毫不掩饰。
“啧”我不想和他争辩,不细究他这声‘哦’下是什么含义,却问:“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书,半天都没见你翻动”
“《六韬》”少年瞥了我一眼,“你太吵,打搅我看书了。”
我……想骂人!
我很安静的好不,不过是拨弄了篝火。
“这是我的帐篷好不?!”我突然想到是他跑我营帐来的,这是倒打一耙。
“不是你说,你营帐亮堂暖和,邀请我来的?”
摸摸鼻子,好像是这么回事。天黑太早,太无聊啊。
在这儿,说到底我也就来了一个多月,不敢和哥哥们多接触,生怕有纰漏。奴仆、兵卫门又因循个上下尊卑,不敢越界,说到底有董卓这小子在,还能不拘谨说说话。不用算着每一句是否模棱两可,是否不会暴露不与常规相符举动。
累哟,累哟。
“近日可有练字?”见我拨弄着火不搭理他,董卓主动又开了口:“拿来我瞧瞧。”
我本不愿与他说话,听他开口倒想冲他翻白眼。但是又自觉这几日我练笔有进步,想拿出来炫耀一二。毕竟,得人认可比暗自得意,要强几分。
“好吧”我腾地起身,拍拍屁股,熨帖袄袍下裙。嘴角弧度不由拉大,前几日说我字丑,这次要让你大跌眼镜。我这每日早地笔耕不辍地练习,天知道我多心疼那些简牍哟。
从案头取来木牍,递给那人。
只见董小二结果简牍,展开来,但笑不语。
“怎样?”我凑近过去,也仔细观摩我近段时间的成果。
啧啧,没眼看啊。之前看还蛮不错的啊,现在,这不敢评价。
我这厚脸皮也有些抗不住,一把抢过木牍来,“算了,算了,甭污了您的眼。”
董仲颖又从我手中将牍拿去,复又摊开,“也有可赞之处,譬如这个人字。”
只见那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食指,轻点在那一撇、一捺上。
嗯,写了二十多年的人字了,就算是隶书写的,也差不到哪
我这回是彻底不想搭理他了,借口着累了,想睡了,便把他推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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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初霁,暖阳泄下,信马由缰。
冷哦,我真是舍命陪君子了。我不懂,这大冷天的打猎,能打到啥。好吧,还真有。
一头驼鹿、一只猞猁、一只黄羊,可以,可以,都不是我打的。
说我矫情也是,动物嘛本来就是肉弱强食,人吃它不是天经地义吗?我又不信佛,更谈不上什么造成杀业之类的罪恶感了。
可是驼鹿、黄羊真的蛮可爱啊,下不去手。猞猁像猫。我有些犯憱。虽然朋友养猫的,我也撸过猫,但是依旧有阴影。
小时候,我也养过猫的,却不如狗亲近。外加中外各种恐怖片的加成,我总觉得猫会挠我,看着就怕。
猫儿当然也很可爱,也没有伤害过我,但我依旧对它敬而远之。
总而言之,至今为止,除了对狼放过箭——没射中,我就极少拉弓了。
打道回营,一行人马蹄踏雪,不疾不徐。
“你们汉家要做大官,是举孝廉?赏军功?”我好奇地问他,想知道我历史知识,有没有还给老师。
“是又如何?莫非你想来我汉投军不成?”他眼是笑意,不过说一句玩笑。
“大汉第一女将军,是羌人,哈哈,也不错”我脑补这场景,历史不配有我姓名?
“将军,呵”他轻笑出声。
呵?呵你妹,我想说几句粗鄙之言。和董小二在一起,轻松是轻松,只是分分钟他都能怼得你暴走,想打他一顿,或者炸毛咬人。
不愧是汉末第一分派,说出什么‘天下事在我,今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敢不从’之类话的人物,呵呵。
当然我们都清楚只是二人间的玩笑。先不说女将军历史上鲜有先例,在不论我是否能上战场杀敌,单是我父亲并不愿归顺汉朝,这一点就没人举荐我啊!
啧,历史不配有木雁儿姓名啊。
“明日我得回西凉”少年的声音略沙哑,这月余来,怕是正好处于变声期了。
我听了有些楞憧,说不上什么心理,离别愁绪大抵还是有些的。好在,我向来不擅长期期艾艾。他离开后我可能会感慨这段时间的革命友谊,再多应该就没了。
“哦,也是你来这儿一月有余,再不回去怕是家里人得担心了”浪啦里格朗,再不回家要被打屁股咯小伙子。十五六岁的小屁孩,想当年姐姐我还在上高中了,早晚自习,大考小考的,刚外出浪一个月?寒暑假都有做不完的试卷和作业呢——虽然我都是放假前两天就疯球地做完啦~
哈哈,想当年姐也是学霸啊,学霸!也就是考上大学后,彻底放飞自我了。唉,我能说啥。
“咳咳,真是个没心肝的”董卓看了眼神游天外的,一鞭子抽向我身下的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