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我奶奶去世了,为什么我会记忆那么清楚?因为那年奶奶去世时,我赶回去送奶奶最后一程,留下儿子在婆家,不到8个月大的小儿子顺便被断奶了。
记得奶奶去世那天,天在下雨。天气微凉。爷爷奶奶算是儿孙满堂了。他们有一个女儿,6个儿子。由于儿女太多,顾此失彼是在所难免的。而我的爸爸妈妈是最早分开住的。所以在外人眼中,我们兄弟姐妹是最不得爷爷奶奶照顾的,当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现在回忆,真的没有一段清晰的记忆是关于爷爷奶奶和我们的片段。爸爸排行老三,我是长女还好,我年幼的时候,叔叔们还没结婚,爷爷奶奶农忙之余还是有时间顾得上我一下下,我还记得和爷爷去拜访奶奶娘家的记忆。我和堂姐堂哥爷爷,伯娘一起去。那时候可喜欢去拜访亲戚了。那时候去参加奶奶娘家的生日宴,新屋入伙真的非常开心。因为有好吃的,还有红包。
2021年9月4号早上93岁的爷爷也去世了。在村子里算是长寿老人了。回去的路上,我并没有太伤心,觉得这是自然规律,顺其自然,脑子里想回忆和爷爷的点滴,太少了。但当看到爷爷被床单盖住的时候,我的内心开始颤抖,眼睛发胀。我一直看着他,看着他,泪水流了下来。我无声地哭泣着,多少是觉得爷爷在生的时候做得不够。有时候觉得知道人的尽头是死亡,对于死亡,反而会看得开,给爷爷上完香。我走出了灵堂。大家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中午法师到场做法事。
晚上守灵的时候,我听大姑说了以前爷爷奶奶的事情。我吃惊不已。原来爷爷奶奶的爱情是那么轰轰烈烈的。中产阶级家庭出生的奶奶,当时也算是富家女了吧,起码三餐不愁,家有余粮。而我的爷爷是屌丝,一穷二白,每天为三餐劳碌,但是长得高高的,白白净净,很是帅气。奶奶和爷爷是邻村。大家相隔大概3公里吧。我怎么也想不到,爷爷奶奶竟然发生了一见钟情的浪漫事情,据说是奶奶对爷爷一见钟情。爷爷当时并没有太喜欢奶奶。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家里穷。有点自卑,也能理解。奶奶可不管那么多。当时奶奶的父母家人都不同意奶奶和一穷二白的爷爷交往。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结果,奶奶连夜逃了出去,找到爷爷。从此没有回过娘家。我就说当时怎么那么奇怪,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奶奶和任何亲戚有交集,她从来不去走访任何亲戚。都是在家里操持着家务。
当年爷爷奶奶生了一个女儿,6个儿子。爷爷有四兄弟。爷爷是老大。生活很是清贫。我再次佩服奶奶了。听大家谈论,当时奶奶是超级强势和勤劳的人,掌握着家里的经济命脉,所有人的钱都得上交,而且必须勤快,耕地种菜,种田,养牛,养猪,养蚕,挑沙,打鱼。现在她的儿女在农村也算是过得比较好的一部分人!我现在觉得我爸爸这一辈的成长和现在的生活水平,这和奶奶有着莫大的关系,并且是正向的关系。
很多人说奶奶凶,平常不理睬人,高傲。他们这么说是因为干活偷懒的时候被奶奶发现,然后被奶奶说了,奶奶最看不得做事不一心一意人了。奶奶经典的一句话是,看一看,插三行。这句话出自奶奶和我们在田里插秧的时候,意思是插秧的时候你抬头左看右看,别人已经插三行了。意思是指有些人干活,东张西望,耽误事,这么多年,感觉我真的没真正了解过奶奶。我毕业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有点认不清人了。
现在以第三视觉听大姑说爷爷奶奶的事,有感动,有自豪,为勤劳,有目标,专注的奶奶自豪。不管是外公外婆还是爷爷奶奶。我觉得我错过了很多很多。
其实爷爷奶奶那一辈,有着属于他们的故事。我时常觉得,人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呢?人死灯灭,有儿女的还有儿女惦记,没有儿女,就真真的结束了。现在想想,可以多和他们聊天,多了解他们的故事,肯定也精彩,而我已经错过了。
你了解自己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