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得失之間(一)

    夜淒涼,涼如水。

    夜悽迷,迷得令人孤意。

    深夜的多彩山莊依然靜美如畫,但如畫美景中卻透著黯然、蕭索——此時的多彩山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繁華。

    曾經多次來過多彩山莊的夜聖雅,此時心情甚為沉重:最不願看到的事,終究還是要發生了。夜聖雅、楊先生、桑小柔、辛若雪、浪漫進入多彩山莊時候,就看見了遠處的吳風正端坐酒席耐心等候多時:“夜兄,坐下喝杯酒吧。”

    “好!”夜聖雅欣然坐下。

    但楊先生卻忍不住要問他:“你為什麼要和柳長風、柳煙飛一起陷害我?”

    “陷害你的人是他們,不是我。”吳風淡然道,“我已經幫你殺了他們,你應該感謝我。”

    楊先生道:“他們為什麼要陷害我?”

    “原因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個條件。”吳風說,“不如,你也坐下喝杯酒吧?”

    楊先生沒有推辭地坐了下來,“什麼條件?”

    但是這次,吳風卻沒有理會楊先生的話,而是轉向了夜聖雅:“你我認識這麼久,夜兄你也沒有見識過我的武功。我相信,你對此也一定很好奇。是嗎?”

    夜聖雅說:“我沒那麼強的好奇心,但是這次……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吳風說:“你我來一場公平的的決鬥,你不就知道了嗎?”

    夜聖雅說:“如果這是你最後的心願,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沒有白交夜兄你這個朋友!”吳風端起了酒杯,“這一杯,我敬你!”

    敬完酒之後,他才理會楊先生的話:“由於柳長風、柳煙飛打理星雲城多年,卻得不到星雲城,因而對你懷恨在心。這就是他們陷害你的理由。”

    楊先生道:“那麼他們為什麼會跟你合作?”

    “紫倩騙了我,所以我恨女人,我要報復女人!”吳風說神色有些黯然,“而這件事剛好可以幫他倆對付你們,這就是合作的原因。”

    聽到這裡,夜聖雅不禁歎息:“你這又是何必呢?”

    吳風道:“你對傷情,還不是一樣?”歎息之後,他接著說:“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想不開,明知道不該去做的事卻仍然要去做。因為——不做,他永遠不會安心!何況你不是也說過,人生還有很多精彩的事情可以做嗎?”

    夜聖雅很明白吳風此時的心情:“好極了!”

    吳風慨然道:“既然好極了,那就請夜兄完成我最後的心願吧!”

    夜聖雅想起了件事:“但我還有件事,向你請教。”

    “請說。”

    夜聖雅說:“白公子是不是在你手上?”

    他語聲方落,院子裡就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不錯,白公子的確在這裡。”

    回頭一看,夜聖雅就看見金水香正押解白公子走了過來:失去了往日神采的白公子很是高興。“聖雅,你來救我啦!”

    但是夜聖雅看到被她折磨得黯然失色的白公子,卻是一陣心痛:“妳想怎樣?”

    金水香冷冷道:“我要他來交換白公子!”

    楊先生不解:“我和妳無冤無仇,金姑娘妳何故如此恨我?”

    “第一次在飯館門口見到你,你居然厚顏無恥地要我陪你吃飯?也不動動腦子想想,我金府大小姐豈會吃不起一頓飯,又怎會隨便和別人吃飯?”金水香咬牙道,“但是……我爹不僅喜歡你這可惡的傢伙,居然還要我嫁給你!”

    楊先生黯然:“真是無心招大禍!”

    夜聖雅說:“妳不是一向都很喜歡白公子的嗎,又何故如此折磨他?”

    “我是很喜歡他,但是他對我的情卻遠不及我對他的情多情深。”金水香憤憤道,“所以,我越喜歡他就越要折磨他!”

    對此,夜聖雅很是無語。

    金水香道:“楊先生,只要你自廢武功並甘心受我擺佈折磨,我就放了他。”

    夜聖雅勸解道:“其實,恨的本身就是種折磨,折磨別人也折磨自己。而恨過以後卻突然發現自己做錯了,那才是最痛苦的。”

    楊先生正色道:“只要妳放了白公子,我答應妳。”

    這個舉動,令金水香感到很是意外:楊先生居然如此義氣,肯用自己的一切來救走白公子。難怪老爹會那麼喜歡他了!

    念及此處,她開始有些猶豫了。吳風來到了她身邊,“其實,夜兄說得很對。可是我們卻都那麼執著……即使到頭來只得到失落也不願放手。”

    金水香深情地凝視著他:“要是白公子能像你這樣,多好!”

    吳風很是黯然:“要是紫倩能像妳這樣,多好!”

    金水香黯然著:“但我們之間的友誼……超越了一切!”

  看著無助的金水香,白公子有些歉意——或許真的是自己辜負了她,“水香,對不起。”

    桑小柔突然說話了:“吳風,你恨女人所以才聯手柳長風、柳煙飛把很多大戶小姐賣去了妓院,又是怎麼會和金水香有了如此友誼?”

    金水香道:“那天我在飄花遊湖遇見了白公子和田蜜蜜的親密,接著在傷心欲絕時候遇見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吳風……於是,一見如故的我們就策劃了這次的報復行動。”

    吳風說:“我與水香內心有太多不平,這不平救用你我的決鬥來消除吧!”

    “好!”夜聖雅說,“但我希望你能放了白公子他們。”

    吳風說:“水香,放了她們!”接著,他告訴夜聖雅:“為了公平,你隨我去劍室挑一把劍吧。”

    “不用了,”楊先生取出了自己的劍,遞給夜聖雅。“用我的劍吧。”

    “鑽石神劍,果然是好劍!”吳風讚道,“劍室裡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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