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真是冬天到了,余恬忙完手头的工作,看了一眼窗外,大街小巷都已经灯火通明,余氏集团有利的地理位置,可以看到很远处的光景。
有高楼大厦,也有矮楼,可几乎没有一处楼盘比这里更高了。
余恬随意的翻弄了一下桌边的日历,一页密密麻麻的都已经划满了叉叉,她才意识到原来都已经十二月份了。
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一个画面。
警局门口,保安大爷的眼皮子底下,慕则琛对他说,“十二月七日……记住了。”
对哦,还有一个星期,慕则琛就要生日了,自己要送些什么吗,不过好像也不用吧,以什么身份呢,余恬心里不停的纠结,最后还是没有想好。
余恬走出公司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很久没有散步了,余恬没有去提车,她裹着厚厚的芬迪羽绒服,带了一条lv羊绒老花围巾,借着冷风吹去一身的疲倦。
余恬柔顺的发丝被冷风吹的凌乱起来,她也不去在意,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在冷风中。
冬日的的天空没有云层,星星点点显而易见,孤零零的落在那诺大空荡的蓝黑色里面。
不知不觉走到了萧景云公司楼下,办公室还亮着灯。
“都这个点了,萧景云怎么还没下班。”余恬走进了公司,新装的电梯格外好用,又盖了几层,比起顾司深在的时候,实在是好了太多。
想到顾司深,余恬撇撇嘴,这家伙倒是没有什么动静。
刚走出电梯,余恬就听到了办公室传来的谈话声,但是仔细一听并不是,仿佛是在争吵些什么。
“滚……”随着一声脆响,办公室传来了萧景云的声音。
简简单单一个字,充斥着太多的愤怒与怨恨。
余恬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见到一个男人灰溜溜的走出了办公室。
经过余恬的时候,男人眼神迷离的扫了一眼余恬,余恬也仔仔细细看了看这个男人,“莫非……”
余恬从男人身边擦肩而过,没再看他一眼,转身推门走进办公室。
地上一片狼藉,萧景云最心爱的兰花混合着泥土和水蔫巴巴的躺在地上,旁边还有碎了一地的青花瓷片。
“景云……”余恬轻轻的唤她。
萧景云坐在椅子上把脸埋在胳膊间,泪水透过袖口打晕了书面。
余恬不是第一次见萧景云哭,可这次好像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是他吗?”余恬走到萧景云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试探着问道。
萧景云用两个袖子抹干眼泪,泪水淋湿袖口牢牢的贴在皮肤上,先是湿热再是冰冷。
萧景云抬起头什么都没说。
余恬看着萧景云哭花的脸,觉得她还没有放下,她真是太傻太傻。
“余恬,你知道吗?顾裴元又来找我了。”萧景云收紧泪水,嘴角扯出平日里的笑容,可是整齐洁白的牙齿上沾染了可笑的红色。
她的笑一点都不快乐。
余恬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陪着她、听着她。
“别太傻了。”
余恬理了理粘在萧景云脸颊上的发丝。
萧景云摇了摇头,“我曾经发誓,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再去相信。可是今天他来找我,我差点又动摇了。”
余恬其实不太理解萧景云的这种感情,如果是余恬遇到这种事,肯定会手刃渣男,不会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这种男人不值得原谅的。”余恬看着萧景云脸上被泪水冲花了的妆,耳旁有一块被岁月冲淡痕迹的伤疤。
“就像这个疤一样,不是你遮盖住它就不在了,那个人带给你的伤害同样不会消失。”余恬眼神十分笃定的看着萧景云。
“好啦,不要难过了。”余恬晃了晃萧景云的肩膀。
“你忘了当初跟我说的话了?振作起来,打起精神,我们要一起加油啊,那样才能让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萧景云抬起眸子,一颦一笑都带着动人和风情万种,怎么这样的好女孩总是会受到伤害呢,余恬不明白。
人善被人欺,面对一些欺软怕硬的人,只能摆出强硬的态度,才会得到应有的尊重,这是自然法则,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可能是哭的太久,萧景云开始犯困,想赶紧回家。
“如果不嫌弃,今天晚上陪陪我。”
“有酒吗?”余恬一本正经的问。
“我可不需要借酒消愁。”知道余恬一片好心,想替她解忧。
“酒能消什么愁?只不过是好久没喝了。”余恬仿佛忘记自己每次喝完酒后不省人事的样子。
“那……走着。”萧景云看了眼表,“我先去开车。今晚住我家。”
“好,都听你的。”余恬把手机揣进口袋,替萧景云收拾了一下地面的碎片,找了个袋子细致的把兰花连着根茎装了进去,然后锁好办公室的门。
余恬出来的时候,萧景云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
萧景云住的地方离公司并不远,因为是就近租的房,其实根本用不着开车,可萧景云今天偏偏懒得动弹了。
余恬环顾着四周的环境,虽然是市中心,但是公寓却偏僻的远离闹事,十分的安静。
“环境不错。”余恬啧啧称赞。
“我不喜欢太热闹,这里晚上安静,可以睡个好觉。”
“英雄所见略同,我那个别墅不也一样,远离闹市,舒坦得很。”
萧景云轻哂,“听说有余盈盈的消息,你还没跟我细说呢,我挺好奇的,她是怎么出来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余恬也郁闷了。
余恬:“谁知道她哪勾搭上一个有权有势的,好像是慕则琛大学同学,听说家里挺有背景的。”
萧景云:“再有背景,也不至于能带刑期犯人出狱吧,余恬我觉得这事你得好好查查。”
“我给监狱打过电话,可是人家一口咬定人在监狱,余盈盈既然跟他串通好了,我再想办法也没用。”
“举报?”
“他们不是傻子,举报以后,这个男人再想办法把余盈盈弄回去,我就成谎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