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伏羲伏羲》之前,我以为我会读到一个新的故事,我会按部就班的分析这篇小说,但是当我看到“菊豆”这两个字的时候,放在时光深处,遥远的一段记忆却涌现了出来。我看过这部电影,在不同的年龄阶段都看过,只是形式有些不一样。我很想在此谈谈这不同的阶段,我对这篇故事的看法。
在小学时期,我的家里就有以《菊豆》为名的电影影碟,在我翻找好看没看过的影碟时,《菊豆》就以充满年代感的封面劝退了我的兴趣,封面是一个农村汉子在呐喊的样子,而碟片的右下角有一个穿着白衣服有些清瘦的女子,当时是由巩俐演绎“王菊豆”这个角色,当时我就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故事,而且故事简介确实也差不多。后来,我在无聊的驱使下打开了这部影片,怎么说呢,小时候的记忆记不太清,但是有几个片段隐隐约约还是能找到的,就是金山想推天白进大染缸淹死的时候,天白喊“阿爹阿爹”唤醒了金山的良知,其实也不能说是良知,更多的是金山一直执着的血脉延续,在这一瞬间被天白的“阿爹”满足了而已。但是天白有着不符合小孩子的阴郁,因而在我的印象中,有一段不知道是我自导自演的还是真实存在于影片的片段,就是双方处境的置换,金山或者是天青在染缸里呼唤天白救他,然而天白以小孩的躯体,却做着最为残忍的事情,他笑在大染缸里挣扎着的“父亲”,并且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淹死在了大染缸里,这便是《菊豆》留给我小学阶段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画面。天白的无情和残忍让我觉得有时候心性和年龄无关,并不是每一个小孩都是那般的纯洁天真,相反的,正因为是小孩,在价值观还没形成的情况下,是很容易被世俗的条规和周遭的环境所影响的,菊豆和天青的不清不楚,金山的怨恨,封建残余思想的影响,周遭打着关心的名义实质是八卦和道德绑架的人们,以及那个年代特有的动乱和疯狂都在影响着这个小孩,天生的野性和杀戮和后天的压抑 使得天白的性格逐渐扭曲,直至变得无情。
而在今天我再看《伏羲伏羲》这篇文章,我仍旧是这么觉得的,同时,我对另外一个小孩天黄的解读,也是如此,在自己的身世不清不楚或者太过混乱复杂的情况下,天黄对爱情和责任也变得越发的无情,这也是能理解的,当自己诞生于一段令人不齿的关系,且没有人正确引导自己的情况下,人很容易会轻视自己,贯彻“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的观念,天黄也自然而然的不受拘束。但是我认为天黄还是比他爹天青强的多,可能是读过书,眼界开阔的缘故,虽然他始乱终弃的行为令人不齿,但他也是坦坦荡荡的,不像天青硬生生地把自己困死在别人的眼光里。
在初中时期,我再看《菊豆》,这次印象就深了,且重点转移了,我对《菊豆》里面的性爱画面产生了兴趣,小学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些画面,但是当时对这长篇长篇的剧情感到无趣,便也跳着跳着看着玩罢了。上了初中,我认认真真地看完了网络上面《菊豆》剧情概括,是的,我还是没有耐心看完,我专门去挑我想看的看,然而并没有让我看到我想看的,因为过程并不美,甚至给我留下了阴影,我一直不喜欢农村题材的影片的打光,因为打光昏暗,我总觉得在暗面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而亮面又昏黄不像什么好东西,横竖都不好,其实主要是不符合我的审美罢了。而《菊豆》这部电影的性爱画面是隐喻且阴郁的,是不掺杂爱意的性爱,我觉得无论是金山和菊豆还是天青和菊豆,都没有掺杂爱意。或许有些人会觉得天青和菊豆有的呀,天青可是把菊豆当作仙的啊,而在我看来,天青是少年时被天然而生的欲望扭曲了的人,他喜欢菊豆想保护菊豆到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还是爱呢?在后面无数次选择的时候,他都选择了避让,退缩,应了那句话,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而他又小到大一直在犹豫,在金山暴打菊豆的时候犹豫,在金山瘫痪时犹豫,在儿子天白问题面前犹豫,如果他真的爱菊豆就不会一直在逃避责任,我觉得,有没有爱在于敢不敢承担爱的这份责任,而天青完全没有,看的时候我觉得非常憋气,当然这和周遭的环境和天青童年时的遭遇也脱不了干系,毕竟小时候受到巨大刺激的孩童长大了有些心理疾病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在文章里面,他们都在害怕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例如天曹地府,因果循环,血脉相承,尤其是血脉相承,就连天青在最后都对不能认回自己的儿子,对被埋在地底的父母是大不敬而感到愧疚恐惧,唉,犹豫就会败北啊。
在大学期间,这时的我再遇《伏羲伏羲》,读到了菊豆的故事,心境又不一样了,我很明确的不喜欢这篇文章,原因在于写的太丑恶了,故事很丑恶,到最后我觉得没有一个人是值得被救赎的,因为他们自己都落入了自己的因果循环当中,就连一直充当受害者的菊豆我都失去了同情她的心思,一直在男人的暴戾和犹豫中受害,而“爱上”天青的时候,我又感觉不到任何想改变命运的勇气,因为她采取的方法是熬和骗,想熬死金山,想用时间来解决问题,又骗来掩盖她的反抗,这使得我看的时候真觉得这是一对奸夫淫妇啊,而不是一对勇敢反抗命运的璧人。而天白的剧情更让我觉得寒心,他给这个故事蒙上了灰霾,当一个孩子失去了他应有的童真而变得阴郁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丑恶,哪怕那是能理解的,但我不能接受。文字描述丑恶,文中屎尿屁的字词和描写很真实,而我对这种真实接受不良,虽然它形象生动地写出了菊豆面临的处境,引起人的怜悯,但是我认为这种描写污了眼,作者仅仅是描述出了这个场景,但是实际的想表达的内容或者想引发我什么样的情感,这种目的没有达到,我因为被污了眼,而心情不佳……在性爱描写方面也没有什么美的描写,屈辱的,卑微的,暴戾的,而最让我接受不良的是,天青和菊豆避孕的那部分,正常的,美好的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让读者觉得压抑,难受,最终他们都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也让人感到无比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