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大约真的已经死了吧……
我把它从窗户上取下来,看着那一圈白色封膜的印迹,在感叹着它真是个耐旱家伙的同时,用水浸润它,用菜叶诱惑它,可以却一直蜷缩在它的壳里,不为所动。
我还把另一只从菜叶里发现的个头比它小的蜗牛放在它的旁边,可是整整两天,那层当时它自己封上的白膜始终没有破,所以我想,它约真的已经死了……
大概去年的这个时候,一个雨天后,拣了两只蜗牛。
起念去拣蜗牛,也只是因为我想打消娃想养一只猫的念头,我知道她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清楚想要养一只小动物要付出什么。
于是我提出可以先养几只蜗牛试试,如果养得好了,可以考虑养一只小猫。于是乎,我们耐心地等待一个雨天的来临,雨后,泥土松软,蜗牛们都会钻到地面上透透气,这就给了我们机会。
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闺女拣到它们时的表情:一脸不可置信,因为那是她敢第一次用手捉蜗牛;一脸的兴奋高兴,这是继金鱼以来,家里第二次出现活物。
两只蜗牛,一大一小,大名懒懒,小名斯巴克,大的名是我起的,小的名自然是闺女起的。
我们把它们放在一个矿泉水瓶里,拿回家后,还仔细地给它们冲了个澡,把它们身上的泥都给冲了个净,最后才把它们放进瓶子里。
瓶子里当然放了菜叶子,还留有些许水,瓶口没有盖上,让它们透气。
第一天夜里,我们把瓶子放在了南阳台,第二天早起的时候,斯巴克越狱了,懒懒却一直吊在瓶壁上睡着。我们搜寻了好久,才在阳台圆几的腿上发现了它。
它已经弄出了一层膜,把自己封在了壳里。
瓶子里的菜叶子并没有被吃掉多少,水份反而全干掉了,于是乎我们认为是南阳台温度太高,空气干燥,这是蜗牛们所不喜的。
于是我们又连瓶带囚地把它们挪到了北阳台,心想:挪到了阴面,应该不会再跑了吧。
可结果还是让人大跌眼镜:斯巴克接二连三地越狱,懒懒则旁若无人的休眠。
于是我们更换了对策,用不同的菜叶子来喂养它们,试图通过“美食”来诱惑它们不再“越狱”。
可是也许蜗牛天生就是待不住的吧,虽然没有腿,虽然行动缓慢,虽然瓶子没有盖,虽然日日准有它们最喜欢的生菜叶子,好吃好喝地供着,可它们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跑走了。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把斯巴克抓了又抓,它跑了又跑了,最后,娃已经放弃了在堆着杂物的南阳台去搜寻斯巴克的踪迹,而懒懒也于一个深夜,溜得无影无踪。
等再次发现它们的时候,已经是一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斯巴克悬在踢脚线上,而懒懒则不知怎地爬到了紧挨着厨房水槽上方的窗户上。
好吧,它们既然这怎么喜欢自由,那就给你们自由吧!
带着一点置气的想法,我和娃并没有把它们放回大自然,而是任由它们艰难地在人类生活的环境里封闭着,休眠着……
向往自然的懒懒和斯巴克,它们在临死前,会后悔自己为了自由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如果是我,我是否能做到:若为自由故,生命亦可抛吗?